呆在家里,我爹要把我打死了……呜呜呜……刚刚我险些就没能逃出院子……我好害怕啊……”
关于曹小玉的处境,镇上的人都听说过。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曹小玉嫁了人就能摆脱不靠谱的亲爹。
也有人想过把她娶回家,但是,曹疯子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五两银子的聘礼。
曹小玉也不是什么绝色,没有人愿意花五两银子买一个酒疯子岳父。有人真心实意想要结亲,试图讲价,结果刚开口就被打出来了,之后曹疯子更是不止一次对外扬言,无论谁想做他女婿,先得拿出五两银子的聘礼。
“你这是在为难人。”楚云梨催促,“别跪了,快起来。”
周大明慢了一步,进门后道:“小玉,除了你自己,谁也救不了你。”
曹小玉伤心至极,含泪瞪着他,忽然咬着唇朝着门口的柱子撞去。
周大明骂了一声,上前拉人。
到底还是迟了一步,曹小玉的头砰一声撞在了柱子上。
与此同时,曹小玉的母亲赶到,看到软软倒地的女儿,慌慌张张扑上前:“玉儿!”
曹母哭喊:“快来人呐,帮我请个大夫。”
从曹小玉撞柱子到她母亲赶到,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麦子都没反应过来,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啊,我去请大夫。”
麦子跑了一趟,临走前,歉然地看了一眼楚云梨:“伯母,我没想到会这样。”
楚云梨站在柜台后,看见这乱糟糟的情形,心里明白,今天的事情,多半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算计。
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曹母哭得肝肠寸断,抱着女儿浑身都在颤抖。
“玉儿……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不在了,娘也不活了……”,
“大明,我是你爹。”钱正平再一次强调,“这世上愿意迁就你的人,除了你娘就只有我。当年我确实做了一些不合适的事,以后我会尽力弥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周大明本想一口回绝,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一抹玫红色的身影,顿时心中一动,用手摸着下巴,笑道:“想要什么都可以?”
钱正平见儿子终于愿意提要求,心中一喜,再次点头。
周大明一乐:“来个一万两,先把我砸晕再说。”
钱正平:“……”
他所有的家当加起来也才这么多,不可能通通给儿子,估摸了一下兜里的银票,道:“我可以给你二百两。”
周大明呵呵:“你给侄子平事都是三百两,对我只舍得给二百?合着我连你侄子都不如?既如此,别装大方啊!滚出去!”
这话很不客气,钱正平恼了:“年轻人不要太犟。人这一辈子会遇上许多事,总有求人的时候。处事缓和些,也是为自己留退路。”
语罢,拂袖而去。
周大明看着他背影,脸色阴沉。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求到你门前。”
已经出门的钱正平听到这话,气得够呛。再想要找儿子理论,又知道并不亲近的父子两人在这种事情上不可能达成一致。再回头去吵,只会让本就不深厚的父子感情更薄几分。
*
钱大元闹出了事,最近都不出门,其实是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周大明因为钱正平,不愿意在家待,每日早出晚归。没有货送了,他还跑去打短工。
镇上共有四条繁华的街面,其中有两条街住的都是富贵老爷,那边经常整修院子。有时候好好的院子就要拆了重建,周大明闲来无事,跟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过去做工,想着赚点得点。
帮别人做工,每天在东家那里吃一顿饭。周大明不是个挑食的,东家给什么就吃什么,特别好养。别人会想要到街上来买肉打牙祭,他从来不跑,吃完了就抓紧时间眯一会儿。
下午,周大明跟小伙伴一起回家,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了前面传来呼喝声还有女子的求饶声。
两人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正在被父亲暴打。
周大明不是第一回看到这样的情形,挨打的这个姑娘叫曹小玉,她爹喜欢喝酒,喝了就爱打人。以前也有人看不下去上前阻止,不过,跟酒疯子没法讲道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曹小玉被打得鼻青脸肿,看到二人过来,立刻藏到了二人身后,哭着道:“周大哥救我!我爹他又喝酒了,他要打死我。”
此时的曹小玉头都破了,血从额头上流下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周大明皱了皱眉:“你先躲一下啊,打不过还躲不掉吗?”
与周大明一起干活的人叫麦子,他已经娶了媳妇,闻言赞同道:“你跑啊!跑去你叔叔家,外祖家,等你爹酒醒了再回。站着挨打,傻子都不这么干。”
曹小玉哭得特别伤心:“我真的不想留在家里了,再留在家里我会被他打死的。你们救救我吧……算我求你。”
一边哭求,一边朝着周大明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