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假装不知情,好奇问:“你到底抢了王爷什么东西?”
陈利民苦笑:“娘,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直认为,自己身上的事情就没有,不能告诉母亲的,只是他整日那么忙,遇到的事情特别多,平时都是挑挑拣拣的说。
见母亲问了,便苦笑着断断续续说了起来。
楚云梨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顺手拿起了他的手腕把脉,又在他身上摸索,想要查看他的伤到底严重到了何种地步。
陈利民提及此事,满心愤恨。
简单来说,就是摄政王出身勋贵之家,身为嫡子却被人暗害,换了身份之后,将他塞到了一户最穷的人家中,那家人对他不好,住在隔壁的高南月看不下去,帮了他不少。
摄政王那时候就对高南月情根深种……说白了,就是为了想要得到心上人,这才对陈家痛下杀手。
陈利民喘着气说完,满脸的后悔。
“娘,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早知道这些,我不会娶她。”
会做生意的人都特别精明,陈利民也一样,趋利避害的本事一流。如果知道高南月身上有这种麻烦,他再喜欢这个女人,也不可能娶她!
人一辈子遇上一个两情相悦的人结为夫妻是幸事,但相比感情,小命儿才是最重要的。
楚云梨叹气:“别说这些了,你伤得很重,闭上眼睛歇一会儿吧。”
她将自己戴的耳坠掰直,摘下来的那枚戒指其实有暗扣,打开后是一根手指那么长的毫针,上面带着足以迷倒一头大象的药。
陈利民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眼瞅着就要家破人亡,正觉愧对列祖列宗,如今看到母亲,只想道歉,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楚云梨一针下去,他眼皮很快就闭上了。
此时已是晚上,走廊上隔着很远才有一盏烛火勉强照清脚下的路,大牢中处处昏暗。楚云梨能看到隔壁牢房里的犯人是站着还是睡着,不能看清他们的动作。相对的,别人看母子俩,也是看不清楚。
陈芙蓉身上防身的东西除了那个戒指外,衣衫扣子里还有一颗药丸,无论受多重的外伤,吃了这个药,都能吊住命,给出自救的时间。
楚云梨先是给陈利民喂了药,他自己身上的那一颗怕是早就用掉了,又给他施针。
陈利民身上都是外伤……摄政王用的是阳谋,不需要遮遮掩掩,直接把人打入刑部大牢用重刑,就算有人怀疑陈利民的冤枉的,如今摄政王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谁又赶帮忙求情?
楚云梨很快给他止了血,撕掉了他自己身上的衣衫给他包扎。然后靠在角落,等!
夜越来越深,绕过去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让我进去。”
年轻女子的声音里满是愤怒:“看到这个牌子没有?懂不懂规矩?带路!”
昏暗的走廊中,走过来了一抹纤细的身影。
那身影纤秾合度,走得跌跌撞撞,很快就到了近前,她也不嫌弃地上的脏污,到了楚云梨所在的大牢面前时,整个人蹲下,哭着唤:“母亲……母亲……夫君……夫君你怎么样?快答应我一声,不要吓我啊……夫君……”
喊到后来,已然是哭腔。
上辈子陈利民醒了过来,质问了她几句。而此时的陈利民中了迷药,睡得跟死猪似的。对此无知无觉。
“他昏迷了,我没事。”
楚云梨一步步走到栏杆旁:“南月,我们家不明不白就遭此大难,那位冯大人说,我们家有反心……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陈府只是单纯的生意人而已,我儿子是为了找你去了摄政王府,他变成了这样,你又平安无事的出现。事情发展到如今,我却还被蒙在鼓里,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对不起……”高南月用手捂着脸,“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我劝过阿志了,这是跪在地上求他,但是他不愿意原谅夫君……”
楚云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带离了她的脸,沉声道:“不要再哭了!”
她语气凶狠。
高南月有些被吓住,哭是不敢哭了,但是却止不住地抽噎着。
楚云梨一字一句地道:“哭没有用,我要知道真相,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口中的阿志是谁,还有我们陈家的谋反是怎么来的!说话!”
她眼神冷冽,语气沉沉,一脸的严肃。
高南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婆婆,往日里的婆婆面对她时都是笑模样。她有些被吓着,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也想扯回自己的手。
楚云梨没放手,反而握得更紧:“说话,你哑巴了吗?这种时候哭有什么用?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陈利民为了娶到心上人,当时答应了,之后也不好反悔,便特意给她配了一群护卫,还配了两个会武的丫鬟……天子脚下,烧杀抢掠之事很少发生,高南月都是在城内繁华之处走动,带着这么多人是足够了的。
但是,这只是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