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她快步上前,脱掉披风盖在高云宝身上,冷笑一声:“两家结亲,修百年之好,即便我姐姐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周到,也是请我父亲出面商量,你们这是动用私刑!”
蒋老爷坐在边上,跟菩萨似的,眼皮都不撩一下。
蒋玉抱臂,面色淡淡,不打算开口。
好半晌,蒋老爷才道:“这女人不知廉耻,与继子苟且,本老爷抓奸在床,一怒之下对她动了手。你们若是不怕丢人,尽管去报官!”
楚云梨还没说话,就察觉到脚边的高云宝伸手拽了拽她的裙摆。她蹲下去扶人,顺便摸了一下脉,随即面色微变。
高云宝受伤很重,在挨这顿打之前身上就已经有了内伤,若是不及时找高明大夫救治,可能就活不了了!
这不是跟蒋家父子计较的时候,楚云梨侧头吩咐:“将姐姐抬上,先去医馆!”
高家距离此处太远,如果回到家再看大夫,绝对来不及。
楚云梨弯腰,小心地帮高云宝掖好披风,不让她肌肤裸露。
高云宝察觉到妹妹小心翼翼的动作,苦笑道:“没必要!反正已经让人看了去……”
几个丫鬟抬着高云宝往外走,楚云梨也帮忙,低声道:“姐姐,话不能这么说。咱被狗咬了一口,不咬回去,也要把狗的皮子给扒掉。一辈子很短,受什么也别受委屈,吃什么也不能吃亏。”
她一边说一边走,还没出拱门,就听到身后的蒋老爷沉声道:“这女人不贞不洁不知廉耻,本老爷今日要休了她。休书稍后会送来。”
楚云梨回过头,上下打量着蒋老爷。
蒋老爷对上她的眼神,有种自己那些秘密被人窥视之感,男人绝对不能承认自己不行,他微微仰着下巴:“你看什么?”
“我看……被阉了的疯狗长什么样。”楚云梨一句话落,院子里落针可闻。
关于蒋老爷的隐疾,知道的人不多,但院子里这些一定清楚。
所有人都惊呆了。
高连宝看着才二十左右,肌肤特别嫩,还是个小姑娘呢,开口就是这种虎狼之词,她就不怕把老爷得罪了吗?
蒋老爷的脸色一瞬间铁青:“孙夫人,你在胡说什么?”
“你就当我是胡说的吧。”楚云梨似笑非笑,讥讽道:“是不是胡说,外人不知,蒋老爷自己该是清楚的。不就是想休了我姐姐么?我等着你们的休书!回头……我姐姐还能再遇良人,不至于被畜生耽误一辈子。”
她一再骂人,蒋老爷怒极,一巴掌拍在桌上,霍然起身:“高氏!你想死么?”
楚云梨故作惊讶:“原来你们家不止动用私刑,居然还准备杀人害命?惹不起惹不起,曹氏那个女人太恶毒了,给我姐姐找这种人家,早知道,该把她送来……”,
原来是孙夫人砸了东西。
她把茶杯砸掉还不够,又把桌上的茶壶和剩余茶杯全都拂到了地上。
“那阿雪到底有没有身孕?”
问出这话,孙夫人就觉得自己问了废话,她扬声吩咐:“来个人,请大夫去给阿雪把平安脉。”
孙成河忙道:“日子浅,多半看不出来。”
孙夫人冷笑一声:“那就不用看了,直接灌一碗落胎药下去!”
孙成河愕然。
“娘……”
孙夫人霍然起身,吩咐丫鬟:“赶紧把药熬好,送来偏院。”
以防万一,她决定亲自盯着阿雪喝下药。
孙成河急忙追了上去。
偏院之中,阿雪正坐在树下,手边放着一个针线笸箩,她手里拿着一小块布,看样子,做的是个荷包。听到门口动静,抬起头来,看见孙夫人时,她立刻起身往后退了两步。
“给夫人请安!”
孙夫人眼神沉沉:“你有没有按时喝避子汤?”
阿雪啊一声,满脸惊讶后慌慌张张跪下:“夫人,奴婢不敢不喝啊。”
孙夫人居高临下看着她:“稍后会有人送药来,你如果还想留在府里,就老实喝掉!”
说话间,孙成河赶到。
阿雪心中惶惶然,看见孙成河后,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方才哭都不敢哭,此刻泪水夺眶而出:“公子,夫人她……她是不是要赐死奴婢?”
孙成河看到她惶然的小脸,叹息一声:“不是,只是落胎药而已。”
阿雪伸手摸着肚子:“我有孩子了?”
“应该没有,母亲是……”以防万一。这种话,孙成河哪里说得出口?
只是怀疑阿雪有孕,就要灌落胎药,不说那种药物特别伤身,凭什么这孩子不能生下来?就因为阿雪出身不好?
阿雪满脸是泪:“公子不用为难,奴婢心里都明白,待会儿会好好喝药的。奴婢只要能够留在公子的身边就已经很满足,至于孩子……虽然奴婢很喜欢孩子,但奴婢更爱慕公子。为了公子,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即便是死,也毫无怨言。”
她满眼情意,神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