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关于阿雪落胎,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孙成河不愿意,跪在地上不动。
“即便不是表妹做的,表妹也是个不容人的性子,气性也大,怀着个孩子以为自己多了不得,赖在娘家不回来。对此,父亲心里也不满得很。”
孙夫人心里发苦。
儿媳妇在娘家一去不回,男人肯定要多想……毕竟,夫妻俩盼了好几年才得了一个孙子,万分不愿意让孩子离了自己眼前,就想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昨天晚上男人还在跟她说,如果高连宝这个孩子保不住,那就给儿子纳良妾。
孙夫人心里明白,这还是男人看在儿媳是她娘家侄女的份上,且还是她强调儿媳担忧父亲才在娘家住,男人怜惜儿媳孝顺而口下留情了的,不然,换了别人家的姑娘,早就休掉给儿子另娶了。
高嫁的女子,就是要各种委曲求全,稍微做的不好,就会被夫家嫌弃,甚至是换人。儿媳以前明白这个道理,处处妥贴,从不与人争执。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孩子就飘了,她就想不明白,儿媳赖在娘家做什么!
在娘家做生意……真想做生意,回到婆家也可以做啊!
至于担忧娘家父亲,有那么多的下人在,她又不能亲自守着亲爹,在家也是干看着,回到孙府找人多跑几趟探望也是一样的。
再说,她们婆媳亲如母女,心贴心的话说了不少。儿媳早就说过,父亲不管她们姐妹几人的死活,儿媳对父亲感情实在一般。
眼看儿子跟头倔牛一样拉不回来,孙夫人也懒得多劝,这门婚事不能断。她立即起身换衣,准备亲自去娘家安抚儿媳,然后回来找老爷商量此事。
*
孙夫人回娘家,本就在楚云梨意料之中。
有些事情要说清楚,楚云梨没把人拒在外头,将人请了进来。不等满脸焦急的孙夫人开口,她已经率先道:“如果姑母是来撮合我和表哥,那不用多言。”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这是婚书,衙门那边,我已经重新归了高家。”
孙夫人气得眼前一黑,她一把抢过那张纸,见确实是自己当初见证媒人写下的婚书,气得一巴掌拍桌上:“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有主意得很,胆子一个比一个大。谁让你去取的?”
“表哥要休了我,刚好我也不想再回去应付小柔,刚好父亲需要人照顾,所以我就答应了。”楚云梨出声,“表哥的态度实在气人,进门就指责我不应该对阿雪下药,不给我丝毫解释的机会,张口骂我恶毒,抬手就要给休书!这和离书,还是我求来的。”
孙夫人:“……”
“那个孽子,回头我再找他算账。你以为你就没错?和离书这种玩意儿,你为何要接?接就接了,先压在这里,我肯定从中调和,让你们夫妻和好,你慌什么?这婚书岂是随意可以取回来的?宝儿,我很失望,以前你是特别懂事的姑娘,怎么变成这样了?”
“过去几年,我不是懂事,只是委曲求全。如今只是不想继续委屈了而已。”楚云梨上前福身,“宝儿多谢姑母过去几年的维护,日后,还请姑母擅自珍重。”
听到这话,孙夫人的心都凉了。她感觉站在面前的儿媳妇特别陌生。她原以为自己过来就一定能劝得儿媳回头,可如今……她没了把握。
孙夫人颤抖着手,去捡起地上的婚书,细细看过一遍,紧绷的脊背软了,整个人都矮了几分,颓然道:“我管不了你们,你别后悔!”
她到底是不甘心,问:“你爹呢?”
楚云梨随口道:“父亲生病了,睁不开眼睛,只能静养。”
孙夫人还在伤心儿子儿媳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听到这话,霎时一愣。
“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没听说?”
楚云梨一脸担忧:“父亲不让外传,怕影响家里生意,还说,他谁也不见!”
“带我去看看。”孙夫人转身就走。
高老爷看见妹妹,张口就告状,骂两个女儿不听话,把他气成这样,还骂小女儿将他身边的人发卖,口口声声让孙夫人将那些下人给找回来。
他憋了太久,脾气火爆得很。这让回娘家一直被礼遇的孙夫人很不习惯,她皱了皱眉:“宝儿,为何要把你爹手底下那些能人换走?”
楚云梨叹息一声:“父亲是个爱操心的性子,家里的大小事务都要过问,可这恰恰是大夫不允许的。那些人太忠心,得了父亲吩咐就尽心尽力去各处打听,父亲又是个急性子,得知消息后就整宿整宿睡不着,我也是为他着想。”
高老爷听到女儿这颠倒黑白的话,气得大叫:“不是这样的。她就是想夺家财!”
“父亲,家财哪里用得着我夺?”楚云梨叹息,“咱们姐妹三人之中,只有我会做生意,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此话一出,高老爷的尖声咒骂霎时就停了。
这话没错,他不可能把家财交给高传家,只能在三个女儿里选。三个女儿各自嫁人好几年,只有小女儿得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