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染了脏东西,他不吃感觉自己很亏,吃了又恶心。他越想越烦躁,回头瞪了一眼随从。随从立即关上门。
屋中只剩下二人,柳如严吓得站起身往角落里缩:“四公子,你听我解释,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家里的长辈不允许我懒着……”
柳其斌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关于柳如严的处境,他有派人打听过。
柳家长辈对这个女儿确实不太好,但是,绝对没有刻薄到要逼良为娼的地步。柳如严做这些事,纯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看到这女人还要蒙骗自己,柳其斌越想越气,几步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啪啪就是两巴掌。
“贱人!”
柳如严摔倒在地,伸手摸着脸,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挨打的地方就变得特别烫手,并且那地方的肉是又麻又痛。
“四公子,饶了我吧。我是真的被逼无奈……那些银子,我可以还给你,你再给我一个月,不,半个月就行!”柳如严哭得涕泪横流,“我一定将所有的银子都还给你!”
“还银子?”柳其斌狠狠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看自己,他冷笑道:“我柳府上百万两银子的家财,我能从中分到多少,全看长辈心意。就因为你,长辈对我特别失望,势必会影响到以后分家。你赔?你拿什么来赔?”
柳如严吓得脸色惨白,衬得她脸上的伤口愈发触目惊心。她哭着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她绝对不会现在就跑出来接客。还有,柳其斌被关在家里一点消息都没有,若是得知他半个月就能出门,柳如严也不会这么急切的跑到城里来弹琴。
柳其斌狠狠踹了她一脚。
他练过防身术,力气比一般男子要大,柳如严被踹得整个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摔落在地。她捂着肚子喉头一甜,张嘴就吐出了一口血来。更让她恐惧的是,面前的男人满脸怒气并未消减,还一步步挪了过来,看那样子,似乎还要动手。
她会被打死!
不死也要去大半条命。
认清这个事实,柳如严心头慌得不行。她做这所有的一切,利用自己的容貌和气质靠近那些男人,包括一开始和林苍山好上,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不是为了奔着死路去!
柳如严缓缓坐起,目光在屋中搜寻一圈,想到这里只是二楼,刚好自己身后还有窗户。她心中一动,看见柳其斌又一脚踹来时,她不顾身上疼痛,努力撑起身子,扒着窗户用尽全身力气翻了出去。
二楼不算高,但活生生从上面落下,运气不好丢命都有可能。运气再好,也要伤筋动骨。
“砰”一声。
柳如严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街上,她忍不住痛嚎出声,余光瞥见有一架马车飞驰而来,她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正闭上眼睛等死,忽然察觉到马儿停下来的动静。
她努力打起精神扭头望去,想着就是能遇上一位知道怜香惜玉的男子就好了,若是还能年轻一些,容貌俊俏一些就更好。
只一眼,她就看见了马车上的齐厚安。
齐厚安本来是不出门的,可是学堂里的夫子有请,原来今儿是一月一次学堂弟子聚会,大家凑一起吟诗作赋,还要被夫子考校。
拜夫子求学问,虽然没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地步,但夫子有请,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弟子都得无条件服从。
楚云梨探出头,看到地上凄凄惨惨,身上还有些血迹的柳如严,惊讶问:“你怎么从上头跳下来了?”
柳如严张了张口:“救命!”
说话间,看见柳如严从窗户跳下的柳其斌气急败坏从茶楼里冲了出来,看见楚云梨的马车后,他顿了顿,很快收敛起满脸怒气,变得温文尔雅,直接走到柳如严跟前弯腰将人抱起。
“别动,我送你去看大夫!你也太不小心了,那么高摔下来,疼不疼?”
语气温柔,与方才那个抬脚踹人的狠劲比起来,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区别,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柳如严身上痛得厉害,饶是如此,她也拼了命的挣扎。
“我不要!救命……救命……”眼看楚云梨无动于衷,柳如严看向齐厚安,目光中满是哀求,“公子救命,我不要跟他走……”
楚云梨面色漠然。
齐厚安也没有要救人的意思。
当初柳如严自己找上柳其斌,张口就问人要了三千两银子,还说毁约就毁约。她落到这个地步,全是自找的。
柳如严把人送到了医馆,大夫说柳如严其中一条手臂受伤很重,以后大概再也不能弹琴,可能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其他的都是皮外伤,养养就能好。
伤成这样,浑身都是药味,身上肌肤青一块紫一块。柳其斌生来富贵,对着这样的女人自然没兴致,他让人将柳如严送回了她租的院子,心里是越来越烦。
本来出门是为了泄火,现在这火气还越来越盛,柳其斌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正不想回去。于是,就在街上到处转悠。
张童生最近的日子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