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嗤笑一声:“求人就要拿出一个求人的态度来。”她捡起桌上的一个盘子,直接将里面的剩菜汤全部倒在了周林的头上,“醒醒脑子,重新说话。再不改口,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活不过今天你信不信?”
如果让苗父知道,确实可能发生这种事。
周林抹了一把脸上的菜汤,想要发怒却又不敢。
周兰比较冷静,她认为哥哥一开始就不该主动凑上前来,如今只能想法子补救。
“对不起!我哥哥不该那样说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楚云梨摆摆手:“站远一点!”
两人飞快离开。
楚云梨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就看见了苗康带着冬雨进门。
冬雨已经发现苗惠儿经常出去吃饭……别看家里有那么多的铺子,其实长辈很抠,大部分的时候都让她们在家里吃,很少在外头打牙祭。
但是父子俩经常和人谈生意,常在酒楼吃,于是不能出来吃的冬雨心里就特别不平衡的,看见苗惠儿都能出来打牙祭,她愈发不高兴。
苗康看出来了,特意带着她到这里来。结果一进门就看见苗惠儿,他暗骂了一声晦气。
“大姐!”
楚云梨点点头:“你也来吃饭?”
苗康有求于人,不敢甩脸子,也点头。
“刚才我在这里遇上了一个熟人。”楚云梨似笑非笑,“据说是姓周,上楼去了。”
苗康一瞬间浑身都麻了,他下意识扭头去看身侧的妻子。
“我们换一家吧。”
冬雨立刻察觉到了男人在心虚,不过,男人之前和那个姓周的姑娘打得火热,还想要把人接回家里来,后来被公公给拦住了。
两人之间有过关系,突然碰上,心虚是正常的。
“这酒楼又不是他家开的,我又不是不付账,缘何要躲着?”
苗康:“……”
楚云梨摇摇头:“你也是,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找点虱子放自己头上。麻烦了吧?”
幸灾乐祸的语气,让苗康气得想杀人。,
楚云梨留下来的目的,就是让一家人生疑,苗父又不是傻子,回头一查就知道了真相。她想留在这里看好戏,也不急着走,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去用早膳,还买了一些回来当点心。
她回到家时,苗父已经不在,苗康在院子里等着,看样子,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
“大姐,我们谈谈。”
楚云梨复又出门。
姐弟两人站在路上,苗康苦笑:“你知道了对么?”
楚云梨颔首:“我昨天在酒楼吃饭,刚好遇上那个周林大言不惭说自己妹夫姓苗,听到熟悉的姓氏,我多看了一眼,然后发现他口中的妹夫是你。当时夫人也出现把人带走……我还没说什么呢,夫人就一通威胁,过去那些年,夫人是怎么对我的你也清楚。我当时气不过……”
“大姐,娘以前确实对不住你。但是,事关一条人命,我希望你能管住嘴。”苗康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塞了过来,“你拿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最好赶紧回家去。”
楚云梨展开,发现是一百两。当即又有些心酸,苗惠儿在乡下过苦日子,为了几个铜板累死累活,为了几口吃的跟男人打架,被婆家冷嘲热讽,结果,亲弟弟苗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
当然了,苗康手头这么宽裕,跟他外祖家脱不开关系。苗惠儿要的也不是孔氏带来的这些好处,她只是希望苗父不要那么刻薄,多少注意一下女儿的婚事,再给点儿嫁妆……她一生也不至于这么凄惨。
“我不想要银子,只想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楚云梨银票塞了回去。
苗康也没想过自己一出面就能把人赶走,若是苗惠儿甘心离开,昨天就被母亲劝走了,也不会留到现在。
“你收着吧,不走也行,记得嘴紧一点。”
*
楚云梨在苗家院子里住了下来,看着母子俩常关在屋子里商量对策,她也不去问,每天吃了就闲适的在院子里躺着,或者出去走走消食。
她住得惬意,除了苗家母子不高兴,村里的陈秋满也很不高兴。
转眼两日之期已到,周家人再次登门。他们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必须要将陈秋满赶出去,扬言父子俩一日不搬,他们就一日不走。
周家人赖在院子里,不说每天的吃喝,只这么一群人什么也不干就坐着,特别引人注目。陈家人不想沦为别人口中的谈资,只能依从。
陈秋满无奈之下,带着来福从村子里出来。村里没有他们的落脚之处,那就只能先来城里。
到了城里后,陈秋妹不愿意收留。陈秋满只能带着儿子在大街上转悠,这人到了陌生的地方,都会下意识去自己熟悉的地界,陈秋满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苗家所在的街上。
最近苗惠儿不在村里,据说是在娘家,陈秋满鼓起勇气,带着孩子上前敲门。
冬雨很不喜欢家里住着的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