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着一个小碗,赵母还顺带了一双筷子。
“我听说你病了,病得很重吗?”
楚云梨摇头:“不重,就是累了想歇歇。不知道大夫是怎么看的,非说我是操劳过度。”
赵母心疼地眼泪都掉了下来:“你这丫头,也太实诚了。都把自己累病了,你傻啊!”
楚云梨垂下眼眸,赵宝云当家之后,特别有干劲,她以为赚到的子都是自己的,结果,赚的不如花的多,自从当家,手头的银子是越来越少。她自己没舍得花,娘家也没有占到好处,全部都被刘启南给花掉了。
她根本就不是一家之主,只是刘家的钱袋子而已。
“以后不会了。”楚云梨伸手接过赵母递来的碗,里面有半碗饭,还有一半是肉。
“你婆婆给的肉,清乐那孩子说你病了,我就想过来看一看,以后不要这么傻了,听见没?”赵母见女儿点了头,终于满意,又叹口气,“都怪我。那时候以为你勤快点是好事,能够找到个好婆家……”
婆家是找得不错,但是拥有这么多的地,女儿累死了也干不完,关键地里的庄稼是一茬又一茬,今年的收好了,就要赶紧割草腾地准备来年春耕,地少的人家还能歇上几天,像刘家就真的喘口气都难。
“娘,别这么说。”楚云梨又问及娘家的三嫂,赵家三儿媳下个月就要生孩子,已经好久不下地。
“都好着,你还是操心自己吧。”赵母接过碗,看女儿精神还不错,能吃能睡的,应该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我先回了,那群皮猴子没有人看着不行。”
她起身要走,院子里的门又被推开,这一回进来的人是刘启南。
赵母探头一瞧,看见人后,大大方方问:“启南,你这是从城里回来了?”
刘启南点点头:“伯母来了,我爹娘在吗?”,
“还是请个人吧,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之前赵宝云还没有嫁进来时,刘家经常请人,尤其是在农忙时,有时还会请三四个人在地里干活。那样刘家母女就不再去地里,只在家里做饭。
刘父看了一眼儿子的屋子,没好气道:“看着挺利索,一点都不中用。”
刘启城刚刚在洗漱,听到外头动静不对,飞快将身上搓了就冲水出来,可还是迟了一步,罗成已经离开,刘小西也回了自己的房,他满腔怒火没处发,问:“还是小西摔门?”
“别管她了。”刘父知道,儿子这是想去教训女儿,转而道:“两个孩子昨天就去了赵家,最近这段时间每家都忙,还是去把孩子接回来吧。将心比心,家里的孩子多了,我也嫌闹挺。”
刘启城答应了下来。
楚云梨重新回床上躺着。
两个孩子清乐和清欢,正是不知愁的年纪,被刘启城扛回来之后,吃过晚饭的两人爬上了楚云梨的床,很快就睡熟了。
刘启城吃过晚饭进屋,床上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你去睡书房吧。”
刘家算是村里最富裕的人家,其他的人家是要在儿子成亲必须要多出一间房时才会整修屋子,但刘家不一样,但凡院子里有哪里破掉,就会即刻休整。
因为刘启南读书,他不光有自己的屋子,还有一间书房,两间屋子都是他的,想住哪个住哪个。可他长年不在家,偶尔家里有客人来,住的就是他的那两间房。
刘启城没有异议,转身出门:“清乐都四岁了,还是少让他跟你睡。传出去让人笑话。”
村里的大户人家主母不带孩子睡,但是村里的这些妇人都是要带孩子睡觉的,大部分的人家没有孩子专门的屋子,一直睡到五六岁才会分房。
刘家因为比较富裕,规矩就多一些。
深夜,楚云梨能听得到隔壁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还有刘小西的咒骂声。她没打算出去过问,翻了个身继续睡。
刘小西闹出的动静很大,她目的就是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很不高兴。还是刘母听不下去,出门训斥了几句,隔壁才消停下来。
楚云梨就是一觉到天明,她是被床上两个玩闹的孩子给吵醒的。
孩子可爱,楚云梨给他们换了一身衣衫:“出去闹。”
刘清乐是哥哥,乖乖下床:“娘,你都躺了两天了,是病了吗?”
楚云梨颔首:“所以你要乖,今天还是回外祖家去陪表哥他们玩耍吧。带好妹妹,别去河边。”
赵宝云前头有三个哥哥,全部都已经娶妻生子。村里是长辈还在就是长辈当家,等长辈都离世了才分家,如今赵家老两口身子还算硬朗,一家子住在一个院子里,不提大人,光是孩子就有七个,加上这俩,近十个孩子,孩子精力旺盛,院子里整日闹腾,不过,赵家老两口就喜欢看孩子闹,赵母爱干净,又喜欢孩子,家里的孙子都是她在管,又尽量一碗水端平,有东西都是平分,孩子之间生出了矛盾都是谁错就教训谁,不会让哪个孩子吃亏。所以,赵宝云几个嫂嫂平时都没什么矛盾,对于小姑子把孩子送回去,也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