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母欢欢喜喜回去准备,刘小西有些恍惚。
“爹,你们答应这婚事了?”
刘母摸着女儿脸上的伤,满眼心疼:“傻丫头,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又不是嫁不出去。怎么就选了这么个混账呢?娘这心啊,简直像被人扎了几刀,真的好难受。”
“女儿不孝。”刘小西认为自己已经是罗成的人,也是被婆婆苛待,也是婆婆不好,跟罗成没有关系。看到母亲这样伤心,她心里也不是滋味,转而问:“大哥呢,听说他受伤了,伤得如何?”
刘启城腰不能动,至少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村,他对妹妹找的那个男人很看不上,不过也能理解双亲一片爱女之心,没有给妹妹甩脸子。
两家都有意,婚事谈得很顺利。罗母不知道去哪里找来的银子,第二天就带着媒人登门。
彼时罗成已经酒醒了,进门后,噗通跪在了刘小西面前,一下一下扇着自己的脸,保证自己以后再不动手。
“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以后我要是再对你动手,那我就是猪……小西,你别生气……再原谅我这一次吧。”
每说一句话,就扇自己一巴掌,没多久,两边脸颊就红肿不堪。
刘小西一开始还生气,看到他如此有诚意,急忙上前将人扶起。
“别这样,我原谅你就是。”
罗成大喜:“小西,你对我真好。”,
既然赵宝云做不了主,那说再多也没用啊!
“大嫂,我找马车送你回去。”罗母看着她苍白的脸,“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这样吧,我送你回。”
楚云梨目光落在窗上:“罗成呢?”
“啊……昨天我们这附近有人办喜酒,他喝得有点多,现在还没醒呢。”罗母知道儿子的德行,当下的许多人都会喝酒,但喝到烂醉如泥还要打人的总归是少数,这种人还经常被人嫌弃。
她忙找补,“阿成平时不这样,昨天成亲的人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关系好,所以就多喝了些。”
楚云梨提醒:“我上一次来,他好像也是喝醉了。照这么算,他清醒的日子根本没几天嘛,这日子还怎么过?”
罗母:“……”
“不不不!只是赶巧了而已,他平时真的不这样。”
其实罗成并不是出去喝喜酒醉了,而且昨天晚上他带了不少人回来,在这个院子里喝醉的。那几斤肉,也不是刘小西一个人吃了,是她看着来了那么多的客人,彼时天色已晚,买不到菜,她只能咬牙把那一块肉全部炒了。
那么多的人分吃几斤肉,最后连渣渣都没剩。罗母昨天回了娘家一趟,回来时盘子只剩下一个底儿,她不舍得骂儿子,只想骂儿媳不会过日子,彼时还有客人在,她不好发作,本来想着等夜深客人走了之后教训儿媳妇,结果等着等着睡着了。一觉睡醒,已经是现在,她早上起来就骂了几句,儿媳妇一还嘴,她更生气,嗓门就高了些,结果刚好被刘家人听见。
怕多说多错,罗母拉着楚云梨出门拦马车。
此时她特别庆幸自己留下了赵宝云,要不然,都找不到刘家人现在的落脚地,想求情都没法求。
*
去刘家院子一路上,罗母都在套近乎,夸赞赵宝云能干厉害,说她命好运气好。听起来都是好话,楚云梨偶尔应和一声。
小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在刘家租的院子外停下。车夫要走之前,看着二人。
这时候该付车资,罗母磨磨蹭蹭,连声喊着我来我来。
于是,楚云梨真就不动弹,等着她来。
有求于人,罗母也舍得下本钱……即便是儿媳妇非要嫁过来惹了家里生气,现如今一点嫁妆都没有。但她看见过刘家夫妻来找儿媳,真心认为没有嫁妆只是暂时的,好日子在后头。
车夫拿到了车资,很快架着马车离开。
罗母有些尴尬,伸手一指面前的院子门:“是这里吗?”
楚云梨上前推开门。
刘家夫妻还在听女儿哭诉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听了一肚子的火气。抬头就看到了罪魁祸首进门来,夫妻俩的脸色特别难看。刘父怒斥:“你还敢来?”
刘母则是责备儿媳妇:“你怎么把这个人带来了?”
楚云梨一脸无辜:“我身子弱,伯母不放心我一个人上路,特意送我回来的。”
夫妻俩能把娇弱到随时会晕厥的儿媳妇丢在大街上,可见压根就没把儿媳妇的身子当一回事。刘母平时口口声声跟人强调说她把儿媳妇当亲生女儿对待,明显也是一句空话。
罗母忙为自己邀功:“我看见亲家大嫂这脸白惨惨的,怕她晕倒,这才找了马车送她回来,这边没法拼车,车资就花了几十个铜板……小西,你怎么哭了?我也是着急了才说了几句重话,真不是觉得你不好,别生气,以后相处久了,知道我的急性子脾气,就能理解我了。”
她叹口气:“我们家日子不宽裕,吃穿上都要节省着,我这个人是对自己省,对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