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高南月苦笑:“你都已经有妻子了,我留下……算什么?夫妻是两个人,如果变成了三人,那注定有人要受伤害。我是后来者,王妃才是你的妻子,你该不离不弃的人是王妃!”
“她在我心里,只是个摆设而已。”摄政王提及王妃,满脸的漠然,“她对我也并没有真心,喜欢我,也不过是喜欢我带给她的权势罢了,舍不得的也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摄政王妃的身份。南月,身在高处,不配有知心人,我心里很孤独,只有你留在我身边,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如果你离开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我看惯了生死,哪怕有人死在我面前,我的心里也毫无波澜。有你陪着就不同,我会发现天是蓝的,草是绿的,花朵需要人呵护,百姓需要填饱肚子……”
高南月摇摇头,哭着道:“我们俩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你不要逼我嘛……天底下那么多的女人,比我好的比比皆是,你不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你走出去看一看啊!我又不是什么绝色,你如今的身份,想要美人的话,一招手就有无数的女子前赴后继自荐枕席……”
摄政王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用力将人往怀里扯:“但是她们都不是你。什么时候你愿意自荐枕席,我会欢喜得疯掉的!不信你试一试?”
高南月努力挣扎:“哎呀,你放开我嘛!受了伤还不消停,小心伤上加伤。我已经是残花败柳……”
“我不在乎!”摄政王紧紧抱着她,“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什么清白,什么名声,像我这样从烂泥坑里爬出来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身外物。”
高南月还想挣扎,可又怕扯着他的伤,只能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哭。
*
夜里,摄政王忽然从昏睡之中醒来。
他发觉自己浑身像是有无数的的虫子正在啃食他的血肉,五脏六腑一阵麻痒疼痛,让他坐立难安,可偏偏他身上有伤,根本挪动不得。
每一个呼吸,于他而言都是煎熬,他看着趴在床边睡着了的高南月,想着为了她,他什么样的疼痛都可以……天杀的,根本忍不住!
只一刻钟,于摄政王而言就像是过了几十年那么久,实在是太难受了。
高南月察觉到动静,睁开眼睛看到他满脸痛苦,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担忧地问:“你不是喝了安神药吗?怎么会突然醒来?是不是很痛?”
摄政王不想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暴露自己害怕疼痛,可真的很痛很痛,痛到他险些失了理智。他点了点头。
高南月也知道他从来不会示弱,见状顿时惊慌起来:“快来人!”
大夫被从被窝里揪了出来,一连来了四位,这个说要针灸,那个说要喝药,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摄政王痛得浑身直冒冷汗……简直恨不能拔刀自刎结束这样的痛处。
他到底是舍不得死,挨了针,又连灌了几碗药,甚至连安神药都喝了,想着睡着了就不痛,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身上的疼痛没有减轻,他也没有丝毫困意。
这日子太难熬了。
折腾了这么久,外面还不见天光,摄政王都怀疑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不行,他忍不下去了,必须要制出解药!
明明吃了陈芙蓉给的解药,他没有这么痛,甚至还能行动自如处理公事来着。
若一直这么痛,他只能躺床上等着人伺候,跟废物无异。
摄政王闭着眼睛,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感觉自己身上很痛很痛……受不了了!
他霍然睁开眼睛,一把握住高南月的手:“南月,对不住了!”
高南月只觉莫名其妙,平白无故的,道什么歉?
她正想多问几句,就听见面前男人吩咐:“来人,将高姑娘拖出去打!”
高南月:“……”,
“您为何就不能听我一句呢?”
“为何?”楚云梨呵呵,上下打量她一番,转身进了屋。
明明有话要说却又不说,高南月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很快她就来不及想其他。因为随从过来帮忙了,她得赶紧把人弄回去看大夫。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楚云梨提笔写了一张条子,让人送到摄政王府,特意嘱咐了让摄政王亲启。
*
摄政王没有带人进城府,但是身边是有随从的,只是被留在了马车上而已。
陈府的人把摄政王弄上马车,随从就赶紧下来帮忙,因此,高南月把人弄回去的路上并不费劲。到了府里,来不及管其他,立刻叫来了府里的大夫。
摄政王身上的伤不重,都是一些皮外伤。大夫很快就处理好了,只是,没有解药,神仙来了,也不能减轻摄政王的痛苦。
因为太疼,摄政王很快就醒了。
他在自己中毒之后就吩咐过府里的人,对陈家母子不得有所怠慢,若母子俩登门,不能把人拦在门口,凡是母子俩送来的东西,任何人不得触碰,必须原样尽快送到他面前……万一送来的是解药,被底下人弄坏了,他岂不是要被活生生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