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夫人跟前告状,已经把这院子改到我名下了。要走的是他们。”
姐妹几人面面相觑。
在她们的印象之中,母亲的性子很软弱,从来不敢在家人面前争取,或者说,廖家长辈太强势,母亲的争论换来的只有毒打。
廖米儿最先反应过来,欢喜道:“我们还有家?”
她口中的“家”,指的是住的地方。
楚云梨含笑点头,咽下最后一口馍馍,正准备将鸡腿上的肉啃掉,廖俊伟就阴沉着一张脸推门进来。
“李莲花,你跑得够快的啊!”
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了许多,院子还是不能让出去,否则爹娘饶不了他。那么,必须要在爹娘知道这件事情之前先将李莲花给压服了。
楚云梨扬眉:“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夫妻,再一起坐一个车厢不合适,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是,你廖家穷到连车资都付不起?”
“你胆子越来越大,今天我非给你一个教训不可。”
廖俊伟说着,满脸狰狞地抡着拳头就冲了过来。
在姐妹几人的惊呼声中,楚云梨顺手捡起了吹火筒,狠狠一棒打在了廖俊伟的腿上,打得他当场跌倒在地,痛得直吸气。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没被打到痛处。廖俊伟跌倒在地,抱着自己的小腿滚来滚去,好一会儿了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李莲花,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吹火筒是像女子腕儿那么粗的竹子,全部将中间门的竹节打通,由专门的老师傅做出了的竹筒,用上十年八年都不会破,比扁担稍微短点,打人特别顺手。
楚云梨抡着竹筒:“以前我是你媳妇,为了几个孩子,多少委屈我都只能忍着。如今你干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我都已经不再是你妻子了,还想让我忍,你没那么大的脸。”
她冷笑一声,“识相的,赶紧去收拾东西。对了,记得一次收干净,除了今儿,以后再想进门,就没那么容易了!”
廖俊伟满脸不可置信,眼神凶得像是要吃人。,
今天好不容易才促成了这大好局面,只差临门一脚,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如果让廖家夫妻得知后插手,绝对没有这么顺利。
到了街上,廖俊伟只顾着埋头赶路,或者说,他心里有事,顾不上其他。
楚云梨伸手拦了一架马车。
“廖俊伟,上马车吧,走路怕是天黑都走不到地方。”
听到这话,廖俊伟回头,看到李莲花已经坐好,他从小就不用下苦力,上工的地方离自家院子很近,也不喜欢走路,当即掉头上了马车,嘴上却不想服输:“咱们俩都要分开了,你叫我做什么?我自己找不到路么?”
楚云梨是怕他半路该主意才要把人叫到身边的,听到这话,若不是念及婚书,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她闭上眼睛,懒得多说。
廖俊伟心里乱糟糟的,这件事情被爹娘知道后,肯定会生他的气。但李莲花不愿意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想到此,他有了个主意:“莲花,你说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转眼就要做祖父母的人,现在跑去和离真就是一场笑话。我知道,你气的是我在外头跟张芸儿私底下来往,但我也是为了孩子……归根结底,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我的妻子。咱俩才是一家人,要不然这样好了,我给你一些银票,今儿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楚云梨嗤笑。
“就说你舍不得我吧?你还不承认。若你舍得把廖根宝送回家,从此后与张芸儿再不来往,再把家里所有的积蓄交到我手中由我管家……当然了,我天天在家绣花,也不可能守着你,你得对天发誓再不见张芸儿。若你能办到,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廖根宝就是廖家人的宝贝疙瘩,楚云梨甚至怀疑那孩子是廖俊伟亲生。
如果是亲生,就更不可能断绝关系了。
更何况,家里的银子也不可能交到李莲花的手上。
廖俊伟气道:“你在想屁吃。”
楚云梨呵呵,重新闭上了眼。
接下来一路,廖俊伟都气鼓鼓的。此处距离衙门坐马车需要三刻钟。
到了衙门之外,楚云梨率先去找了师爷,然后掏出了那张和离书。
“麻烦您了。”
师爷看见有人和离,顿感意外,多瞅了二人一眼:“房契呢?”
廖俊伟脸色难看,到底还是把泛黄的契书交了出来,他是个有心眼的,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说服了父亲将房契写在了他的名下。若不是如此,只靠他们二人,还改不了房契。
师爷让自己边上打下手的人去找婚书,自己写了一张房契,写明了转让原因,然后让夫妻二人摁指印,一式三份,两人各自拿一张,衙门存一张。
这边办好,婚书才到。
这张婚书已经快二十年,不光发黄,还有些破烂。师爷将婚书推到两人面前:“几年前衙门的库房着火,当时提了不少水来救火。好些文书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