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还是得有一个自己的家。
前两天夫妻俩听说同为下人的周家准备卖掉自己的院子回老家,两人想买,又觉得把银子占着了不划算,毕竟家里有地方住。
如今没地方住了,廖父跑了一趟,很快就改了地契……银子还没给,不过,两家在主子跟前都有头有脸,周家知道廖家给得起,也赖不了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于是就答应还没拿到银子就改了房契。
周家所在的院子离廖家不远,相隔不过十余丈,连房子的朝向都是一样的。一家人吭哧吭哧把东西搬到周家院子里,廖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小的两个箱子叠在一起抱进了屋中,廖父去抱了那个大的。
他们心里清楚,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如这三个箱子值钱,只要这三个箱子没丢,其他的东西丢就丢了。
“钥匙呢,你放好了没有?”
廖父搬的那个东西有点重,里面有两样古董瓷器,东西放在屋子地上后,他累得气喘吁吁。
“钥匙我一直都不离身。”廖母搬的东西小,一点都不累,立刻从荷包里找钥匙。
拿到钥匙后,她先开了最小的那个,里面放的是他们这些年来积攒的银票。
匣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廖母惊呆了。
“他爹!你看!”
廖父愕然,上前将巴掌大的小子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确定什么都没有,他面色惊疑不定:“怎么会不见?搬家的时候你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廖母语气笃定,“莲花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进屋搬东西也没有磨蹭太多时间,应该不是她。”
“不是她还有谁?”廖父催促,“看看那匣金子。”
放金子的小箱子沉甸甸的,廖母不觉得会有问题,毕竟,如果是空的,她早就发现了才对。
箱子一打开,里面是一堆被敲碎了的砖头。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这些砖是楚云梨从夹墙里取出来的。
夫妻俩多年积蓄突然没了,两人都有些接受不了。廖母磨了一般打开了最大的那个箱子,里面装的同样不是他们原本的值钱宝贝,而是另外一堆碎砖头。
廖父怒极,扯下头上帽子狠狠一摔:“特么的,这到底是谁干的?”
廖母慌得六神无主,东西要是找不到……那可是他们夫妻多年的积蓄啊!连这些见不得光的贵重东西都丢了,是找不回来,他们俩以后怎么办?
“不行,我得再去那个院子里找找,多半是李莲花干的!”
廖父很快冷静下来:“我觉得不像,几间屋子我都找了,厨房我都看了,没有能藏得下那两个大花瓶的地方。”
“那也要回去找,母女几人天天待在家里,难道还有贼?”廖母咬牙切齿,“多半是家贼,肯定是她们干的。走!”
廖父紧跟而上。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跑去问一下又不要紧,难道李莲花还能反抗不成?
夫妻俩顾不得收拾东西,甚至没有吩咐两个儿子要怎么收拾,急匆匆奔出门。
母女几人正在做白米饭,楚云梨大显身手,要做一顿姐妹几日没有吃过的焖饭,正有说有笑闲聊呢,门就被人砰砰砰敲响。
一听这个动静,就知道来者不善。楚云梨当即撸了袖子:“你们别出来,跟长辈吵架会毁了名声。”
她独自一人去开门,看到门口的廖家夫妻,她满脸愤怒:“你们又来做什么?我都已经被你们欺负成这样了,居然还不放过,我上辈子是撅了你们家祖坟么?”
廖母看到门开了,下意识就想往里闯。
楚云梨当然不让,用身子把门缝堵住。
“不许进!”
廖母伸手推她:“我们东西落在这里了。”
楚云梨呵呵:“我就知道你们会用这个借口,一会儿我不让你们进,是不是还要说我把你们家的东西藏起来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们自己亲自检查,满意之后才离开的。滚!”,
廖家富贵,一家子都不缺银子花,男人在外头找个把女人是很正常的事。偏偏李莲花容不得。
“这会儿倒是爽快,回头肯定要后悔。”
“是啊是啊,本就没有为廖家传宗接代,以后想要回头,怕是没那么容易喽。”
“四个闺女呢,亲娘动不动就要和离?以后他家的闺女谁敢娶?要都跟她一样的性子,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
李莲花最怕的,就是最后的那种说法。
如果她不愿意继续留在夫家委曲求全,落在旁人眼里,都是她的不对,进而会影响几个女儿的婚事。
楚云梨站在院子里将外头的那些议论声听了个全,看向廖招儿姐妹几人。
“你们觉得,我是继续做廖家妇好,还是把他们赶出去好?”
姐妹几人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还是廖招儿上前:“我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好婚事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