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地上的花瓶,顿时一愣。
“贾老爷,这么贵重的东西,直接往地上撂,不合适吧?万一摔了可了不得,这青色缠枝花瓶世上只此一只!”
贾老爷摆摆手:“这是别人送来的,我的那个花瓶还在暗房里呢。”
陈刘二位老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上前细查,越是看,眉头皱得越紧。
好半晌,二人才起身,贾老爷追问:“如何?这是真是假?”
刘老爷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恭喜恭喜呀,这个可是真的,贾老爷快让人来把它收好,如今有了一对,更具观赏性了。”
贾老爷面色复杂,他总觉得自己暗房里的那个不如面前这一只精致。于是亲自去了内室,紧接着机括之声传来,没多久,贾老爷亲自将那只半人高的花瓶抱了出来,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请二位再看这一只。”
两人上前,也细查看了一番,陈老爷摇头:“真是假的。你看……古籍有云,青色缠枝花瓶的勾圆润自然,此处看着就显得生硬,还有这胎,看着也不对。”
刘老爷赞同这话,好奇问:“贾老爷,当初我们看的明明是地上那只才对,你这东西都被人掉了包了!”
廖父听到这话,身子一抖,险些没坐倒在地上。他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传来,理智回归,这才稳住了身子。
贾老爷目光落在了廖父身上。
“你好得很!”
廖父再也稳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面上煞白地求饶:“这事儿和小的无关,请老爷明查!”
“本老爷的这只花瓶只有你碰过,旁人连见都不得见。不是你还有谁?”
廖父哆哆嗦嗦:“不是的,小的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只花瓶落到了您的手里,但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兴许有人…有人起了贪欲,请了空空妙手帮忙……”
“闭嘴!”贾老爷身为主子,最恨下人糊弄自己,冷笑着吩咐:“来人,把他给我捆了关进柴房,等查清真相再行处置。”
廖父心叫一声完蛋,再次磕头求饶。当着陈刘二位老爷的面,贾老爷不想多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即便廖父再如何不甘愿,也还是被人堵住嘴拖走。
前后不过半日,贾老爷还没有查出那个乞儿是听了谁的话将东西送过来,就已经查出自己手底下最得力的管事兼随从在三年年就买了一只青色缠枝花瓶的高仿。
这世上古董花瓶的仿品很多,大多都是粗仿,就是看着像那么回事儿,但是一瞧就是一眼假。
需要陈刘两位大家才能看出真伪的仿品很少,买一只少一只。
而藏在暗室中的这一只很真,他特别喜欢类似的花瓶,以前也没少研究。三天两头搬出来细看,他愣是没有发现问题。
像这种花瓶,每一只的去向都有迹可循。
“把廖真给我拖过来。”
廖父浑浑噩噩,拖过来的路上一直都想要问边上的人打听细节,奈何他呜呜半天,这些往日里看了他点头哈腰的下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更别提告诉他实情了。
正院之中,贾老脸色沉沉。
廖父被人撂在地上后,口中的那团布也被人取走,他顾不得腮帮子酸软,立即道:“小的绝对没有偷主子的东西,请主子明查。”
“混账玩意儿!”贾老爷大怒,直接把手里的茶杯扔了过去,众下人身子一抖,院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廖真,在多年的主仆情分上,本老爷再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你说是不说?”
廖真:“……”
如果承认了,那绝对没有好下场。
若是不承认,万一被查出来真是他拿的,那可要倒大霉。
其实事到如今,廖真心里明白,此时多半是瞒不过去。
可万一呢?
反正都要倒霉,还不如拼一把。
“小的不明白主子的意思,花瓶被换,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主子明查!”
“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贾老爷冷笑连连,“这是玲珑阁的管事,你在三年之前问他要过一只高仿的青色缠枝花瓶,可有此事?”
廖真心头咯噔一声。
当初把那个花瓶换走,他有想过把东西拿到外地换银子,但还是怕东西落到主子手里自己逃不掉……夫妻俩商议过后,决定将这东西留给孙子。等几十年之后,贾老爷都不在了再拿出来,应该不会有事。
谁知道……搬家能把花瓶搬丢。
谁知道拿到花瓶的人会把东西送到主子面前?
廖真后悔不迭,如果早知道儿子儿媳妇和离会弄出这么多事,他说什么也要压着二人继续过。
“是有这回事,不过,那个花瓶已经坏了。”
贾老爷冷笑:“还想骗本老爷?来人,给我打!”
廖真吓得魂飞魄散:“老爷饶命。”
主子最容不得自己被吓人欺骗,贾老爷都开始怀疑自己其他的心头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