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发现问题。
像这种花瓶,每一只的去向都有迹可循。
“把廖真给我拖过来。”
廖父浑浑噩噩,拖过来的路上一直都想要问边上的人打听细节,奈何他呜呜半天,这些往日里看了他点头哈腰的下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更别提告诉他实情了。
正院之中,贾老脸色沉沉。
廖父被人撂在地上后,口中的那团布也被人取走,他顾不得腮帮子酸软,立即道:“小的绝对没有偷主子的东西,请主子明查。”
“混账玩意儿!”贾老爷大怒,直接把手里的茶杯扔了过去,众下人身子一抖,院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廖真,在多年的主仆情分上,本老爷再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你说是不说?”
廖真:“……”
如果承认了,那绝对没有好下场。
若是不承认,万一被查出来真是他拿的,那可要倒大霉。
其实事到如今,廖真心里明白,此时多半是瞒不过去。
可万一呢?
反正都要倒霉,还不如拼一把。
“小的不明白主子的意思,花瓶被换,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主子明查!”
“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贾老爷冷笑连连,“这是玲珑阁的管事,你在三年之前问他要过一只高仿的青色缠枝花瓶,可有此事?”
廖真心头咯噔一声。
当初把那个花瓶换走,他有想过把东西拿到外地换银子,但还是怕东西落到主子手里自己逃不掉……夫妻俩商议过后,决定将这东西留给孙子。等几十年之后,贾老爷都不在了再拿出来,应该不会有事。
谁知道……搬家能把花瓶搬丢。
谁知道拿到花瓶的人会把东西送到主子面前?
廖真后悔不迭,如果早知道儿子儿媳妇和离会弄出这么多事,他说什么也要压着二人继续过。
“是有这回事,不过,那个花瓶已经坏了。”
贾老爷冷笑:“还想骗本老爷?来人,给我打!”
廖真吓得魂飞魄散:“老爷饶命。”
主子最容不得自己被吓人欺骗,贾老爷都开始怀疑自己其他的心头好是不是也被换过,已经打算请那些懂得分辨真假的大家来帮忙查验了。
但是,谁都想将好东西藏着欣赏,这要是拿出来了,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呢。
“打四十大板,如果还不认错,直接给我丢出去。”
廖真:“……”四十板子打完,他还有命吗?
还有,这要是被丢出去了,以后再不会有现在的风光。
“老爷饶命!小的是白身,不是下人。”
贾老爷呵呵:“如果你觉得我下手太重,可以去衙门告我呀。”
他丢了东西是事实,被廖真偷了也是事实。真闹到公堂上,也还是廖真倒霉。
廖真还想要说话,好几个人过来把他呈大字形拉开,紧接着都是一顿密集的板子声。廖真一开始还有力气求饶,后来就只剩下哼哼。再后来,整个人都晕过去了。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贾老爷这边出了事,立刻让人传消息给夫人,让她小心廖母。
但凡是在主子跟前干了多年的人,哪都经不起细查。多多少少都收了一些好处,廖母本来就是胆子大的那种,贾夫人也生气了,同样安排了一顿板子后把人丢出去。
夫妻俩半身鲜血,爬都爬不动。
还是廖俊伟得到消息赶来,找了马车将二人拉回家。
廖俊伟能够在铺子里做小管事,不是他本身有多大的能力,纯粹是看在廖家夫妻的面子上。如今家夫妻出了事,他的管事瞬间就被撸了,变成了普通的伙计。因为他没有做错事,并没有将他立刻赶走,但却给他安排了最苦最脏的活,如果一个月敢请一天以上的假,就会被辞掉。如果敢大白天不告而别,同样会被辞。
他听说爹娘出事,本来想找管事告假,可转悠了一圈没看到人,又听说爹娘这边等不得,便自己过来了的,当他看到爹娘的惨状时,心里就明白,铺子那边他多半也回不去了。
张芸儿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她只会做这些活儿,虽然觉得疲累,但也不用天天打扫。刚刚坐下,就听到外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
门“砰”一声被人踹开,原来是廖俊伟等不及了。他在回来的路上还拉上了两位大夫一起。
两位大夫都说,夫妻二人伤得很重,如果不及时用药,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廖俊伟进门看到懒懒散散的张芸儿,呵斥:“快过来帮忙啊!”
当张芸儿看见变成了血人一般的夫妻二人时,脸色都吓白了。
“怎会?”
“你能不能闭嘴先做事?”廖俊伟将父亲抱到床上放好,又去扶母亲。
廖母只挨了二十下,虽然受伤也挺重,但比起廖真要好得多,至少她没晕,一路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