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屋子,根本就不像是男人独居。
楚云梨满脸的惊讶,回头看追到身边的林济阳:“老爷这是有人在此红袖添香?”
林济阳在一瞬的慌乱过后,很快就镇定下来:“这是我身边的管事娘子布置的,我这个人随遇而安,懒得纠正。”
楚云梨听他絮叨,一边抬步往里走,期间还抬手避开了林济阳的好几次拉扯,脚下飞快绕过屏风,然后看到了窗前的妆台。
妆台上放着大大小小的小瓷罐,应该是脂粉,还有女子所用的各种首饰和梳妆的用具,看那摆放的位置,应该是经常在用。
看清楚这一切,楚云梨呵了一声,一把推开林济阳的手,直接打开了边上的衣箱。
箱子里都是深蓝墨绿之色,一看就是林济阳所穿的衣物,楚云梨还打开了旁边的衣箱,同样都是他的。
林济阳已经反应了过来:“这屋我不常住,最近我都睡书房那边,妆台应该是管事娘子在用。你看,都没有女子的衣裳,你要信我。这些年,我何时在外找过旁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楚云梨冷笑一声:“我看是与你来往的那个女子不方便在此留下衣物吧?”她伸手拿起了妆台上的一只珍珠钗,“这个物件好眼熟。”
“首饰都大差不差,我觉得是一样的。”林济阳面色淡淡,“你不要冤枉我,这个院子除了我手底下的张管是夫妻二人,平时就没有人进来!”
楚云梨摩挲着那只珍珠钗,心里明白,就是因为钱芳华许多年都不踏足这方院子,所以才让林济阳如此肆无忌惮地将女子所用之物大喇喇摆着。
林济阳看她若有所思,再次强调:“我不住这个屋,你饿了吗?”
楚云梨回过神,眼神意味深长:“我看是你饿了。”
林济阳从善如流:“对,我早上就喝了点茶,此时腹中空空,夫人陪我去前面吃点吧。”
楚云梨放下钗环,笑道:“老爷慌什么?都说捉奸拿双,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相信老爷是清白的,毕竟,老爷过去那些年从来不纳妾,即便是只有牧屿一个儿子也不肯再找人开枝散叶,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是还怀疑你,也忒不像话。”
听着这些,林济阳总觉得不对劲,也没空细想,催促道:“夫人,走吧。”
楚云梨走到门口,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我想起来了那个珍珠钗在哪儿见过了,那分明是二妹所有啊。”她转身质问,“老爷,赵夫人的东西,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往日钱芳华不爱到这边来,毕竟这院子不大,园子也不大,没什么景致看。入目都是账册……林济阳不喜欢她插手家里的生意,虽说没有明着提,但每次她过来,夫妻俩都要吵。她又不傻,哪里不明白林济阳的意思?
其实钱芳华真无意插手林家的生意,她自己的嫁妆铺子都不爱管,哪里会管林家的?
说难听点,看着林济阳干得热闹,其实林家的生意只有她嫁妆的一半多。那之后,钱芳华再到酒楼,就直接去楼上的雅间吃饭,即便是找林济阳,她也是去雅间里等。
楚云梨相信,钱芳华从来不来这个院子,林济阳也许会在这里藏着一些秘密。
只看她到了院子后,林济阳急不急着赶过来,就可窥出一二。
一刻钟后,林济阳就到了。
“你吃饭直接去前面雅间呀,在这院子里等,若不是今儿我刚好在,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楚云梨坐在院子里,刚才守着这里的护卫似乎很怕她去几个房中。听到林济阳这话,她笑道:“是有好事要跟你商量,刚才弟妹来找我,说是她大哥的嫡女正在议亲……我已经拜托她去提了。”
林济阳愕然。
“若是没记错,江家大哥是五品知事,手握有实权,这两年正当用呢。”
这官和官还是不一样的。
有些官管的不是要紧事,有没有那个管职都一样,这种官员,就是在那位置上坐一辈子,也很难挪窝。但江大人这种不同,上头有大人重用他,肯定还能往上升。
林济阳反应过来后,一拍桌子,喜道:“好啊!如果弟妹能促成这门婚事,你备一份厚礼送给她。话说,你对弟妹好点儿,别为难人家。”
为难什么?
钱芳华虽然偶尔与江氏争执几句,但江氏又不是哑巴,人家出身官家,从来也没怕过钱芳华,两人吵架,从来也没谁赢过。
上辈子钱芳华想要说服了儿子再让江氏去提亲,以至于让江家女嫁入了孙家,那之后钱芳华得了好一通埋怨,直到江氏女未婚先孕的事情闹出来前,林济阳都没少拿这件事教训钱芳华。
“老爷不觉得我乱点鸳鸯谱就好。”
林济阳笑了:“这么好的亲事,怎么能是乱点鸳鸯谱?就是不知道江家那边会不会愿意……”
楚云梨打断他:“我比较担心的是牧屿,他昨天还在跟我强调说想要娶婉儿,要是得知我们私自定亲,可能会生气。”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