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让一个马夫压在牧屿头上,我心里有数。”
听到这话,林梅雨面色和缓了几分。
“反正,你要尽快把那个马夫名字划掉,像什么样子嘛,争取街上找一个身家清白的年轻人做养子我都不说什么,找一个马夫,还记为嫡长子!大哥,你是不是疯了?当初你明明答应过我……”
“梅雨!”林济阳打断她,“天色不早,你先回去歇着吧。”
林梅雨话被打断,有些不高兴,不过也知道自己冲动之下可能会说出不合适的言语,当即收敛了怒气,嘱咐道:“牧屿经历那些事,大受打击。我看他好像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今天居然还说宁愿做庄稼汉也不要做林家子……大哥回去劝一劝,让他一切以学业为重。”
林牧屿才饿了大半个月,身子都还没有养回来,整个人又沉浸在自己不能与心上人相守的难受里,这时候让他读书,那只会起反作用,让他对读书这件事心生厌恶。
本来他从小就不爱读书,是被钱芳华摁着读了多年,这些日子林牧屿确实颓废,但也有借着颓废不看书的想法。
看到父亲回来探望自己,三句话之后就开始劝他刻苦用功。他顿时就恼了:“爹,你自己倒是和娘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没有啊,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下?好歹让我缓上几天再说读书的事?”
他一不高兴就开始犯浑,根本不管站在面前的人是谁,兀自大声地说着自己的不满。
过去那些年,有钱芳华管着,父子一人没怎么见面,每次见面都挺亲香。林济阳一直以为儿子很听话,很懂事,很孝顺,读书也刻苦。结果最近一接触,发现这孩子脾气大,任性妄为,还对长辈不敬。
林济阳心里生出了几分失望:“我是你父亲,不管你有多生气,都不该冲我嚷。”
讲不通道理就拿长辈的身份来压人,林牧屿心头的怒火不减反升:“是是是,我不孝顺,不懂得尊老爱幼,让你失望了。你把我逐出家门吧,反正你已经有了一个嫡长子,有没有我都一样……”
他又开始犯浑,林济阳忍无可忍,抬手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一声。
屋中格外安静,林牧屿伸手捂着脸,眼神中满是怨恨。
林济阳满脸失望:“你都是快要成亲,快要当爹了的人。怎么还说这种混话?亲生的就是亲生的,不管我记了多少孩子在名下,也只有你这一个亲生儿子,你明明知道我疼你,却故意拿这话来扎人。林牧屿,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话不投机,父子俩再说下去还会吵闹。
气头上的话说出来伤感情,林济阳不想在多言,转身拂袖而去。
楚云梨一直站在楼下听着父子俩的吵闹,看着林济阳的背影,她走到门口,叹息一声:“牧屿,不要跟你爹吵,小心他一生气,真的把你逐出家门。”
“逐就逐,在这家里就要跟提现木偶一样,任你们摆布,我早就受够了。”林牧屿越说越激动,“你也一样,从来都不管我想要什么,只顾着给我安排,我是个人啊!不是畜生!”
楚云梨追问:“你想被逐出家门?”
林牧屿说的是气话,不过话已说出口,再反悔也没那个脸。当即梗着脖子道:“对!”
“牧屿,我从小就疼你,从不忍心让你失望。”楚云梨侧头吩咐:“如冬,找个管事去祠堂,把牧屿的名字划掉!”
吩咐完,她对着傻了的林牧屿一字一句道:“如你所愿,你自由了。”,
相比她的气急败坏,楚云梨面色堪称温柔:“你别急,听我跟你说。这件事就是你大哥提出来的。”
林梅雨满脸不信,脱口道:“不可能!”
“这是真的。”楚云梨摆摆手,“一妹,你今天情绪很不对,还是回去冷静一下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林梅雨很不高兴:“你说他是嫡长子,已上了族谱?”
她怎么感觉这事透着一股邪乎。
难道钱芳华知道了?
知道了孩子的身世,还能心平气和?
林梅雨不相信钱芳华知道了孩子的身世之后会不发疯,让人奇怪的是,林济阳居然也答应将一个烂贱的马夫记为嫡长子。
楚云梨含笑点头:“是呢!长青,来见过你姑母。”
长青如今还在床上养伤,这些日子勉强可以下地,楚云梨不让他起身。
他早已注意到了门口的两人,也看到了林梅雨。
原先他在赵府的时候,有见过这位当家夫人。当时林梅雨看他的眼神,就跟看茅坑里的烂粪一模一样,特别厌恶,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睛。
“姑母!”
林梅雨转身就走,根本不应。
楚云梨呵呵:“如春,跟着赵夫人去,取回长青的死契,顺路在衙门消了再回。”
林梅雨忍无可忍:“嫂嫂,我绝对不允许你……”
楚云梨打断她:“林梅雨,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了,我给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