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到了书房之中。
林济阳忍不住:“夫人,我受了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住正房……”
楚云梨嗤笑一声:“你记不记得你上一次住正房是什么时候?”
林济阳哑然。
至少也有两三个月了。
“夫人,我……”
楚云梨打断他:“你想说什么?说自己太忙了所以才忽略我对吗?你觉得我会不会信?四十岁的男人正值壮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你不是没时间,不是没精力,而是你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放在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身上,一对狗男女,休想再骗我!”
整间书房里除了夫妻二人之外,只有如秋。
如秋到了这边,整日悠闲,但是,除了空闲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原先她在夫人身边的时候,三天两头就有赏,底下的人也会经常捧着礼物送给她,对她说话客客气气。如今……都知道夫人厌弃了她,众人对她爱答不理,衣食住行都比原来差远了。偶尔看见如春等人,她都感觉自己原先的风光像是一场梦。
楚云梨转身要走,林济阳想要挽留,喊了好几声,只能徒劳地看妻子越走越远。
如秋追了出来。
“夫人,奴婢对您忠心耿耿……”
楚云梨看她一眼:“来人,将她发卖了。就说背主!”
背主的丫鬟落到中人手中,绝对讨不了好。
如秋浑身瘫软,跌坐在地上。
早知道,她就不凑过来了。
此时后悔已经迟了,好几个丫鬟上前,直接把她拖走。
接下来半天,楚云梨一直不停歇,凡是林济阳身边得力之人,她都强势地全部捆了发卖。
之所以也会这么顺利,是她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铺垫,凡是林济阳的得力人手,她都能换就换。
等到林济阳清醒过来,身边的随从都被换掉了。发现伺候在旁边的是生面孔,他顿时就急了:“你是谁?”
门被推开,楚云梨走了进去。
“老爷可好点了?”
林济阳心里很慌,点了点头:“有大夫来过吗?”
闻言,楚云梨一拍额头,做出一副恍然模样:“哎呀,我忙着把府里的老人卖掉,忘记了这事。老爷别生气,我这就让人去请。”
林济阳气得胸口起伏,他伤得这么重,居然还能忘了请大夫,钱芳华这是想弄死他吧?
“夫人,当年的事情并非我本意。事赶事才发展到了如今这样。”
楚云梨扬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原谅你?”
林济阳沉默半晌:“我们夫妻过了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对方,你……”
“真是不要脸。”楚云梨想到什么,笑吟吟道:“赵府那边已经有了消息,让人过去接二妹。你昏迷着,二爷去了。”
林济阳面色铁青:“二妹不能被休。”
楚云梨冷笑一声:“要是我在外头偷人,在嫁给你之前就生一个儿子,狠毒到为了给儿子铺路,将旁边的孩子接出来虐待多年,你能忍受这样毒舌躺在枕边?”
林济阳垂下眼眸。
有些事情,做的时候不觉得如何,做得多了全部堆在一起,就显得特别恶毒。
他都不知道林梅雨居然做了这么多事。
“夫人,当年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换走孩子不是我本意……”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了住在外面院子里的林牧屿,“你把牧屿接回来吧,所有的错事都是大人干的,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楚云梨厉声质问,“我的长青就不无辜?想要我原谅你 ,好啊,长青的腿断了两次,嗓子被毒哑,还吃马食长大,你把他受的罪都受一遍,我再看看原不原谅!”
林济阳皱了皱眉:“孩子现在不是没事吗?以后我会尽力弥补他。”
楚云梨冷哼:“用不着你弥补,你好好养伤吧。至于牧屿……只要有我在一天,那个野种就休想做林家子!”
林济阳面色大变:“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世,所以才说什么让孩子吃了苦回头,故意以此划掉他族谱上的名字对不对?”
楚云梨没反驳。
林济阳心头怒火冲天:“钱芳华,我对你信任有加,你这般算计,不觉得太过分么?”
楚云梨反问:“当年你不过分?我们刚成亲算得上浓情蜜意,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别有用心,孩子交到你手中,是我放心你。结果呢,你把孩子调换,让我将一个野种捧在手心疼宠多年,看我为他掏心掏肺尽心尽力,林济阳,你简直是畜生不如。我只恨自己当年识人不清,害了我的亲生儿子!”
林济阳看着妻子眼中的怒火,也有点心虚,他叹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长青虽然是咱们的亲生孩子,但他已经废了。牧屿不一样,他寒窗苦读多年,马上又要娶官家之女,开春就能参加县试,他有多少学识你最清楚,肯定能够一举得中。等他考中了功名,再让他扶持长青,长青才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