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东家,我不怕死,但我想看着两个孩子成亲之后再死,求你成全。”
楚云梨好笑地道:“我才不管你死不死呢,还是那话,你问我要解药,那是找错了人。就凭你们俩之前干的那些缺德事,我如果想要教训你,光明正大直接打你一顿,谁也不敢说我不该打人,你挨打了也只能给我受着!用得着下毒么?”
闻言,林梅雨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来。
这话有道理,钱芳华敲断了她的腿时,就是当着人前干的,当时甚至还有官员看着。
“如果不是你,那是谁?”
楚云梨知道真凶,笑道:“我知道是谁,但我凭什么要跟你说?凭你换走我儿子害我们骨肉分离?还是凭你虐待我儿子?”
林济阳从昨天到现在也一直都在找下毒之人,说实话,他也以为是钱芳华干的。一直没有到后院来,也是怕被林梅雨逼着去问钱芳华要解药。
此时听了钱芳华的话,他也觉得凶手另有其人。
“钱东家,请你告诉我们真相。”
楚云梨似笑非笑:“这个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全部都是你亲自挑的,外人想要收买,应该不太容易。”
林梅雨已经想到了别处,浑身都开始发抖,此刻她还真的希望下毒的人就是钱芳华。
“别人收买起来很难,但你不一样,你有那么多的银子。”
楚云梨嗤笑:“还是那话,我想教训你,根本不用遮遮掩掩,直接上手就揍,你们难道还敢告状?”
这二人跑去告状,只会把自己告到大牢里去。
林梅雨颤抖得愈发厉害:“你走吧,我知道不是你了。”
楚云梨看她那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装模作样叹息一声:“你说这人品不好的人,养儿养女做什么?言传身教很要紧,自身品行不端,养出来的孩子也是同样的货色。你还一生就是仨,真是嫌自己命长。”
林济阳再迟钝,听到这里也明白了给林梅雨下毒的人是谁。又想到昨天下午赵婉儿又是炖汤,又是调配熏香,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下毒之人,就是赵婉儿!
他一脸茫然,那死丫头,到底是为什么呀?
“去把姑娘请过来。”
下人应声而去。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林济阳自认为在钱芳华面前已经面子里子都没了,没必要遮掩……再说,赵婉儿下毒只是他的怀疑,万一不是,那凶手多半还是钱芳华。
赵婉儿进来时,浑身都是药味,手里还捧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娘,你好点儿了吗?这是解毒的汤药,赶紧喝了。”
林梅雨没有伸手去接,看着面前的女儿,她只觉得特别陌生。
赵婉儿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娘,汤药冷热正好,太凉了容易吐出来。”
林梅雨收回目光,看向那碗药:“你确定这汤是解毒,不是把我毒死的剧毒之物?”
“确定啊!”林梅雨努力装得一身轻松,“大夫配的药,我亲自解开的,不会有错。娘,虽然你中毒了之后凡是该小心谨慎,但女儿经手的东西你也怀疑,这有点谨慎过了头吧?”
林梅雨怒极,一抬手打翻了药碗:“婉儿,你可真是我的好闺女,我都要被你孝死了。”
汤碗落地,摔成了碎片。赵婉儿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饶是如此,绣鞋和裙摆上还是被溅上了不少黑漆漆的药汁。
“娘,你做什么?我体谅你中毒心情不好。但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女儿?这药我熬了半个时辰,期间未离开一步,就怕被人动了手脚。”
林梅雨不顾伤腿,霍然起身扑过去,一把挠在了赵婉儿的脸上。
“贱人!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冲我下毒?我是你娘啊!十月怀胎,拼了命把你生下来的亲娘!赵婉儿,你有没有心?”
此时赵婉儿只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伸手摸了摸,似乎半张脸都受了伤。姑娘家的脸面尤其要紧,这要是留下了疤痕,以后还怎么嫁人?
“娘,你……伸手就挠我的脸,这是亲娘能干得出来的事?”
赵婉儿也崩溃了,母亲下这么重的手,明显是堵定了她是凶手。她也不装了,大喊大叫:“你还好意思说,这天底下的父母都会为自己的儿女着想。你干了什么?偷人啊!偷就算了,偷到自己哥哥头上,或者你把事情做隐秘一些,一辈子不要被人发现也好啊。偏偏又扫尾不干净,明明我是官家女,你把我害成父不祥……如果你只是林家的夫人,我是商户女,也好过现在的处境。两个爹,哪个都不要我,都觉得我是外人……”
林梅雨摔在了地上,这会儿屋子里没有下人,林济阳上前去扶。她刚刚被扶起身,又狠狠推了一把赵婉儿:“即便是我做得不对,我也还是你娘。你就不能对我下毒!”
“你也说了会为我考虑,如果你坦然赴死,爹就会把我接回赵府。”赵婉儿一字一句道:“等我成了赵家女,婚事也就不愁了。娘,不是我想对你下毒,是别人不想让你活,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