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认错……我确实该死,但婉儿和玉宝是无辜的,我放不下他们。求你……求你原谅我,饶过我吧。”
说到后来,已然泣不成声。
楚云梨没有避开她的跪拜。
林梅雨见状,以为有戏,当即愈发卑微:“求您了,只要你能原谅我这一次,给我解药,下辈子我当牛做马偿还你的大恩大德。”
一边说一边磕头,没多久就磕得额头红肿。
林济阳一直没出声,他知道,自己求情只会起反效果,但看着林梅雨如此卑微,额头都要磕破了,他忍不住道:“钱东家,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差不多就行了。真看着梅雨磕死在这里,你未免也太狠心……”
楚云梨打断他:“即便她真磕死在这里,那也是活该。不过,问我要解药,你们是找错了人。”
林梅雨不觉得自己会找错人,这个世上最恨她的人,非钱芳华莫属。并且,钱芳华性情大变后,变得心狠手辣,还亲自打断她的腿。
大夫都说,这腿不管怎么养,都不可能恢复如初。她越想越恨,但此时却只能隐藏自己的恨意,再次磕头。
“钱东家,我不怕死,但我想看着两个孩子成亲之后再死,求你成全。”
楚云梨好笑地道:“我才不管你死不死呢,还是那话,你问我要解药,那是找错了人。就凭你们俩之前干的那些缺德事,我如果想要教训你,光明正大直接打你一顿,谁也不敢说我不该打人,你挨打了也只能给我受着!用得着下毒么?”
闻言,林梅雨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来。
这话有道理,钱芳华敲断了她的腿时,就是当着人前干的,当时甚至还有官员看着。
“如果不是你,那是谁?”
楚云梨知道真凶,笑道:“我知道是谁,但我凭什么要跟你说?凭你换走我儿子害我们骨肉分离?还是凭你虐待我儿子?”
林济阳从昨天到现在也一直都在找下毒之人,说实话,他也以为是钱芳华干的。一直没有到后院来,也是怕被林梅雨逼着去问钱芳华要解药。
此时听了钱芳华的话,他也觉得凶手另有其人。
“钱东家,请你告诉我们真相。”
楚云梨似笑非笑:“这个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全部都是你亲自挑的,外人想要收买,应该不太容易。”
林梅雨已经想到了别处,浑身都开始发抖,此刻她还真的希望下毒的人就是钱芳华。
“别人收买起来很难,但你不一样,你有那么多的银子。”
楚云梨嗤笑:“还是那话,我想教训你,根本不用遮遮掩掩,直接上手就揍,你们难道还敢告状?”
这二人跑去告状,只会把自己告到大牢里去。
林梅雨颤抖得愈发厉害:“你走吧,我知道不是你了。”
楚云梨看她那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装模作样叹息一声:“你说这人品不好的人,养儿养女做什么?言传身教很要紧,自身品行不端,养出来的孩子也是同样的货色。你还一生就是仨,真是嫌自己命长。”
林济阳再迟钝,听到这里也明白了给林梅雨下毒的人是谁。又想到昨天下午赵婉儿又是炖汤,又是调配熏香,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下毒之人,就是赵婉儿!
他一脸茫然,那死丫头,到底是为什么呀?
“去把姑娘请过来。”
下人应声而去。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林济阳自认为在钱芳华面前已经面子里子都没了,没必要遮掩……再说,赵婉儿下毒只是他的怀疑,万一不是,那凶手多半还是钱芳华。
赵婉儿进来时,浑身都是药味,手里还捧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娘,你好点儿了吗?这是解毒的汤药,赶紧喝了。”
林梅雨没有伸手去接,看着面前的女儿,她只觉得特别陌生。
赵婉儿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娘,汤药冷热正好,太凉了容易吐出来。”
林梅雨收回目光,看向那碗药:“你确定这汤是解毒,不是把我毒死的剧毒之物?”
“确定啊!”林梅雨努力装得一身轻松,“大夫配的药,我亲自解开的,不会有错。娘,虽然你中毒了之后凡是该小心谨慎,但女儿经手的东西你也怀疑,这有点谨慎过了头吧?”
林梅雨怒极,一抬手打翻了药碗:“婉儿,你可真是我的好闺女,我都要被你孝死了。”
汤碗落地,摔成了碎片。赵婉儿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饶是如此,绣鞋和裙摆上还是被溅上了不少黑漆漆的药汁。
“娘,你做什么?我体谅你中毒心情不好。但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女儿?这药我熬了半个时辰,期间未离开一步,就怕被人动了手脚。”
林梅雨不顾伤腿,霍然起身扑过去,一把挠在了赵婉儿的脸上。
“贱人!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冲我下毒?我是你娘啊!十月怀胎,拼了命把你生下来的亲娘!赵婉儿,你有没有心?”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