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脸皮可真厚。”
何裕安:“我就知道白东家喜欢我这种。 ”
楚云梨轻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饿不饿?”
“有点儿饿。”何裕安揉了揉肚子,“家里穷,天天啃粗粮。我是到城里来求学的。”
楚云梨掀帘子看了看外面:“先吃东西。”
马车在一间酒楼外停下。
楚云梨是就近找的,没在这里吃过,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下了马车后,二人一起上楼,才走到楼梯中间,上面一群年轻人结伴下来。
有穿绸缎衣裳的,也有穿细布长衫的,长相各异,气质也不同。看见何裕安时,都露出了意外之色。
“何裕安,你怎么在这里?”
也有人看到了楚云梨,追问:“跟你在一起的这位姑娘是谁?没听说你家在城里有亲戚啊。”
何裕安面色淡淡:“麻烦几位让一让。”
众人簇拥在中间的那位身着蓝色长衫的年轻人脸色一沉,看向楚云梨道:“姑娘,你不要被这人骗了,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最是喜欢骗人,明明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读书的银子都是卖了堂姐妹凑的,却在我们面前装清高。甚至还哄骗我妹妹。”
楚云梨瞅一眼何裕安。
何裕安冲上去,一拳打在男人脸上:“我让你满嘴放屁。”
男人被打得身子一歪,咕噜噜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群年轻人顿时就炸了,纷纷出言指责。
“何裕安,你凭什么打人?”
“这位姑娘,你看他一言不合就动手,根本不是良配……”
滚落到地上的年轻人姓周,名周磊,这一群年轻人都是这附近何夫子的弟子。
何裕安从小地方来,于读书上有几分天分,因为他与何夫子同姓,何夫人觉得有缘,平时很照顾这个年轻人,这就惹了学堂中不少弟子的妒忌。且何裕安很穷,平时不愿意与这些人出门转悠,显得特别独。
众人渐渐开始孤立他。
但是,何裕安长得好啊,男人不喜欢他,却很得姑娘的喜爱。
何夫子养着身边的外甥女一直对何裕安不错,夫子也有意撮合,何裕安也挺心动,一来他读了书,就不愿意娶村里只会干活的姑娘,想要找一个度读过书的姑娘,二来,娶了何夫子的外甥女,对他求学有帮助。
他正准备答应呢,就被揍了一顿,并且,家里的大伯也找了来,口口声声说他忘恩负义,说家里几个女儿都嫁给了瘸子和傻子,目的就是为了换银子回来给他读书。还说何裕安闺蜜已经跟他妻子两脚的姑娘定了亲,却迟迟不肯回去成亲。
几盆脏水一泼,何大伯一副对侄子特别失望的神情转身就走,何裕安再想要把人请到城里来为自己澄清时,人家死活都不肯来。
何裕安名声尽毁,不能证明自己清白,夫子也对他特别失望,直接将他撵了出去。
原本的何裕安不想就这么放弃,还想着重新拜师,顺便想法子为自己洗清名声。事实上,何家大伯很不成气,何裕安的父亲早已经与之分家,因为何大伯好赌,追债的人甚至找到了何父头上,何父一怒之下,跟这个哥哥断绝了关系。
他那几个堂姐妹确实嫁得不好,也确实换了很高的聘礼,但那些银子并没有落到何裕安手中,而是拿来给何大伯还债了。
何裕安没有想寻死,但是他在自己租住的院子里被人挂上了房梁。
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过他是被人所害,都认为他无颜见人而自尽。
楚云梨还不知道真相,但她清楚二人的身份,她每一次都是满腹冤屈的女子,何裕安也差不多。
既然何裕安是个好的,那么这些口口声声说何裕安不好的人,那绝对不是好东西。
“如果他真的有错,你们可以去告,如果不敢去告,那就是污蔑。”楚云梨面色淡淡,“能让开了吗?”
众人:“……”
周磊躺在地上扶着腰:“何裕安,你欺辱了我妹妹,若你不准备好聘礼上门提亲,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何裕安已经来了两天,可不是什么都没干,他似笑非笑:“我这个人向来不爱管人闲事,但你非要把你妹妹赖给我……这怎么行呢?我可听说,周姑娘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和她的丫鬟私奔了。”
他看向其他有些呆愣的年轻人:“这世上真有那种面若好女的男人。装成丫鬟,在姑娘身边一呆两年,愣是没人发现。”,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自己的工坊,想用谁就用谁。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
乔红梅强调:“他们都是很勤快的人……”
“这天底下勤快的人很多啊!”楚云梨面色淡淡,“凡是进了我工坊的人都很勤快。”
工钱比别人家高,谁也不想被赶走,干得都特别认真。
乔红梅张了张口,不甘又愤怒,最后咬牙切齿道:“我错了,我不该破坏您的婚事,在此跟您认错,您原谅我一次吧。”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