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风艰难接话:“大瓜不会害我,应该是被人利用了。大南,你出去守在外头,将院子里所有的人梳理一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全部都撵走。”
此时他脖子上挤出被扎的地方还在流血,血迹流到了白色的中衣上浸出了一片,他却像是毫感觉不到痛一般。
大南想要上前帮他清理,周成风抬手一挡:“出去,守住门口。”
大南和大瓜跟了周成风多年,三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也习惯了在主子成亲之后被撵出去。
很快,大门关上,屋中只剩下夫妻二人。
屋中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楚云梨没有开口说话,周成风细细打量着她浑身上下:“夫人什么时候学了这一身乔装打扮的本事?即便是我,也有些认不出来。”
楚云梨笑了笑:“早学了,咱俩才认识多久?”
一语双关。
这话可以理解为他们夫妻认识没多久。
周成风沉默下来,又看向了面前女子的手。
楚云梨直接伸了过去。
小痣就在眼前,周成风方才已经摸过,甚至还抠过,抠不下来。小痣和手原本就是一体的。
周成风闭了闭眼:“那么,多谢夫人救命之恩。接下来这几天,大概要麻烦夫人了。对了,孩子那边……”
“奶娘来打听关于你的事,说你病了,我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往回赶。怀疑有人对你下杀手,我急着回府,就把孩子托付给了奶娘。如果你找的奶娘靠得住,孩子就不会有事。”
周成风有些着急:“那是我在情急之下顺手找的,你……”
楚云梨想了想:“那你找两个信得过的人,去奶娘所住的院子里守着。”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周成风虽然想要这个女人去看着孩子,但他还算分得清轻重缓急。如果他出了事,孩子即便能够活下去,也肯定过不了好日子,说不定根本就没有长大的机会。
只有他好好的,孩子才有以后。
而现如今,他不知道谁害自己,只能信任面前的人。
等到药抓来,大南送进来了小炉子和药罐,楚云梨将药熬上,又取了银针给周成风施针,他吐了血又从指尖逼了半碗毒血,整个人瞬间门就轻松了几分。再喝了药,已是深夜,周成风有些扛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楚云梨没有走,就在边上的软榻上躺下。
翌日天蒙蒙亮,楚云梨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睁开眼睛就对上周成风的目光。
“这么早就醒了?”
昨天晚上她配的那药里面有安神的药物,应该一觉睡到中午左右,周成风醒得这么快,证明他心神不灵,还有强大的意志力。
周成风点点头:“我已经好多了,多谢。”
“我们是夫妻,不说这么客气的话。”楚云梨一挥手,起身去了小炉子旁边又倒了一碗药给他,“趁热喝。”
周成风面色复杂地接过药碗。
这药很烫,现在还入不了口。
说实话,这感觉挺新奇的。
周成风从生下来起,身边就有不少人伺候,太烫的东西不会送到他的手上,即便是后来成亲了,陆知语是特别贴心的性子,和他一起吃饭,也从来不会把这么烫的汤往他手上送。
楚云梨也不管他那复杂的想法,直言:“昨天晚上我如果没来,你是绝对熬不过去的。即便是下人立刻发现不对去请大夫,也根本来不及。再说,也不是每一个大夫都能这么迅速地救人。如果没意外,今天你们周府就要办丧事。”
周成风心弦一颤:“原先府里有不少人想要对付我,但一般不会想取我性命,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想废了我。”
恰在此时,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然后就传来了大南故意拔高的声音:“夫人,公子还没醒呢。”
楚云梨看了他一眼,做出一副属于丫鬟的乖顺模样站在旁边,似乎一直在等着主子的吩咐。
没多久,门被推开,周夫人走了进来。她没注意奔向丫鬟,急急奔到儿子床前,一眼就看到了儿子医生上的血迹和床铺上的点点红梅,也闻到了屋中浓郁的药味和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
周成风叹气:“娘,儿子昨晚上吐血了。”
周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呵斥道:“那底下的人就看看着吗?不知道报信,不知道请大夫,甚至没有把你身上的这些衣衫给换掉?一群废物,要他们有什么用?”
她越说越怒,伸手一指楚云梨:“还杵着做什么?快点去拿衣裳来给你们主子换掉啊!”
陆知语在这个屋中住了一年,当然知道周成风的衣衫放在何处,楚云梨转身就去取了衣箱里的一套中衣,还取了新的被褥。
取完后直接将床上的脏被褥抱了扔掉,将新的给周成风盖上。
周成风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心情愈发复杂。陆知语现在说不是陆家的女儿,但她过去一直是在陆府长大,从小就有专门的师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