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三人都知道,小渔这是为了照顾他们。他们心里惭愧,干活也愈发卖力。
楚云梨不打算让他们一辈子都帮自己做事,有意无意的派人教导他们,等着他们独当一面之后就借钱给两个哥哥做生意。
再次听到卢俊义的消息,是听说他站不起来了。
楚云梨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事,李家人不会下太重的手,如果真的闹出了人命,李武会把自己搭进去,他是为了求财,可不是为了吃牢饭!
于是,楚云梨特意腾出时间让人生自己去了贺家所在的那个院子。
贺苗娘的继父同样姓贺,在这周围一片人缘不错,算是与贺苗娘的母亲青梅竹马,两人做了夫妻后,感情不错,与邻里之间相处还算和睦。因此,贺苗娘带着夫家搬过来后,也没有人刻意针对他们。
楚云梨敲门。
开门的人是卢母,当她看见前儿媳一身浅紫色衣裙,头上戴着珍珠发簪,整个人容光焕发时,眼神都有些恍惚。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孟小渔么?
“小渔,你怎么来了,孩子呢?”
楚云梨张口就来:“听说卢俊义瘫了,我来瞧瞧。”
卢母:“……”
卢家也有几门实在亲戚,听到儿子出了事后纷纷上门探望。但都是隐晦地表示卢俊义一定会好,让她放宽心。
还从来没有谁直白的说卢俊义瘫了这种话。
“进来吧。”没有人比卢家夫妻更清楚儿子身上的伤,卢母知道,儿子不只是站不起来,那地方也不行了,大夫说,也许这辈子都这样了,再不能让女子有孕。
卢母之前不太喜欢孟小渔生的孙女,可事到如今,她只能接受卢家唯一的血脉是个女儿的事实。
楚云梨进了院子,一眼看到了正在井边打水的贺苗娘。
贺苗娘一身灰扑扑的衣衫,回头看她一眼,讥讽道:“你来看笑话么?”
“你说是就是喽。”楚云梨直接走到了卢俊义的房门口,这院子不如卢家那个大,也不如那边精致,到处都是尘土。
床上的卢俊义用被子蒙住头,楚云梨缓缓靠近,扯开被子露出他的脸:“羞于见人?”
卢俊义看着面前的女子方才只看到一个身影,他就觉得跟曾经的孟小渔判若两人,此时看到她眉眼,他真心觉得,能够娶到这样一个姑娘做妻子是自己的福气。
可惜,那时候他脑子进水,都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会放不下贺苗娘!
“小渔,听说你最近过得不错?”
楚云梨点点头:“是呢,又买了几间铺子,生意都好着。话说你好好的,怎么就瘫了呢?”
卢俊义:“……”这是来炫耀,顺便故意气他的吧?
他真觉得自己肠子都悔青了。,
“瞧瞧你干的都是什么糊涂事!”
卢俊义已经被吵醒了,此时虚弱地道:“本来他们只要十两银子的,是孟小渔跑去说我媳妇是大家闺秀,李家立刻坐地起价。”
卢母大怒:“有这种事?”
她今天过得太憋屈了,想到欠的债,就觉得心里沉甸甸,此时找到了发泄处,不过奔出了门跑到斜对面砰砰砰踹门。
开门的是大娘。
大娘年轻不轻,楚云梨怕她吃亏,立刻把孩子递给帮她分线的丫鬟,飞快出门。
卢母正想冲大娘发脾气,就看见了正主,立即质问:“孟小渔,你个不要脸的女人,为何要胡乱造谣?苗娘已经不是大家闺秀,你为何到处乱说?”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贺苗娘就是大家闺秀啊!”
卢母:“……”
“她是假的大家闺秀!”
楚云梨点点头:“那我知道了,回头我去李家解释一下。要不要我顺便给周围的邻居也解释解释?”
卢母气得想杀人,奈何面前之人不痛不痒,她心中怒火蹭蹭的:“孟小渔,你能不能放过我们?”
“不能!”楚云梨直截了当,“你们家要我的命,这账我还没算呢。”
“我们已经给了赔偿,两间铺子都给你了,你还不满意,你是不是要把我们一家人都逼死?”卢母狠狠瞪她,“你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要与我们家做对了好不好?”
楚云梨轻飘飘道:“你们在乎孩子吗?如果在乎的话,是不是该看在孩子的面上,少为难我?结果呢,你们从来就没想要与我和解,有一点点不顺心就直接打上门,是你们不放过我才对!滚出去!”
卢母不走,还想要纠缠。
“大叔,放狼狗!”那是楚云梨前几天出去转悠的时候顺便买下来的。
一双狗子特别精神,又高又壮,獠牙森森。
卢母哪里见过这种症状,吓得掉头就跑。
*
其实卢家人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细较起来跟孟小渔没什么关系。就是卢俊义自己都说了,孟小渔当时那不像是故意透露贺苗娘大家闺秀的事,纯属是抱怨卢家对不起她时顺嘴秃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