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这心……真狠呐!
不过,将心比心,如果公公瘫了,让她一个人伺候,她也不想干。想到此,她瞅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如果爹回家来的话,擦身洗漱是你的事,我最多是喂饭,再帮他洗衣衫。”
周平玉哭笑不得:“不会的。咱们还有个儿子没成亲,闺女还没嫁出去,孙子也渐渐长大了,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我哪有闲心管别人的闲事?”
春秀放心了。
楚云梨没有带着他们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几条街上转悠,买了一马车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多了一架马车。
*
琥珀站在门口,目送众人离开。等人都消失了,回过头看到桌上的两封点心时,皱眉道:“拿着这东西就来了,我们家如今最缺的也不是点心呀,哪怕就是拉一车干草来,也比这玩意儿实用。”
周平宇不高兴:“你不吃我吃。”
琥珀:“……”
点心是好东西,家里平时是舍不得买的。她也不经常吃。但还是打开了,夫妻俩各分一块儿,剩下的她又收好:“让开远拿去给孩子吃。”
周平宇不满:“打开的那些我们吃,没打开的送过去吧。孩子是很可爱,但我们也是人,再说了,这打开的拿到亲家家里,还说我们家扣扣搜搜,点心都舍不得齐整的。”
琥珀答应了下来。
茅房那边,周长宁又在敲墙。
他说话不利索,耳朵却没毛病,夫妻俩说的话他都听见了。点心是小儿子买来给自己的……结果这两口子自己就吃了,还想着送给孙子,谁都没想起他来。
这怎么行?
琥珀不过去,周长宁就一直敲。
周平宇不想听这个动静,催促媳妇赶紧去瞧瞧。
周长宁看到儿媳,张口就道:“点心!”
“你吃个屁呀,张嘴喝两口风嘛。吃得多拉得多,到时还是我给你收拾。”琥珀气不打一处来,如今做梦都想要让男人的伤赶紧好起来,等男人好转,应该就不用她伺候公公了。
毕竟,说是无奈之下,但到底好说不好听。
琥珀气鼓鼓从茅房绕了出来,一眼就看见周平宇在屋檐下啃着点心,整个人在躺椅上歪啊歪,渐渐的躺椅的一只脚从屋檐的梯坎上滑了下去,她刚想尖叫,就看见男人利索地一翻身,躺椅摔了,他却站得安安稳稳。
这……分明就是好了啊!,
“娘,快进来。”
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周平宇养了好几天的伤,在床上躺烦了,撑着疼痛跑到外头屋檐下坐着,看见母亲进来,他眼睛一亮:“娘。”
楚云梨上下打量他:“好了?”
那语气怎么说呢,好像挺惋惜的,又好像想再打他一顿。
周平宇想到此,打了个寒颤。
“琥珀,快倒茶。”
春秀去了厨房帮忙,一盏茶都喝完了。一行人才提出去探望周长宁。
当问及周长宁所在的屋子时,夫妻两人有些尴尬。琥珀半晌才憋出一句:“那我也不知道你们今天来……”
楚云梨打断她:“你就说人在哪里就行了。”
琥珀闭上眼,指了指茅房的方向。
一行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面色都有些古怪,并且,当他们注意到那边后,才听到那边传来了砰砰砰敲墙的声音,只是因为墙上干草绑的,声音不大,所以他们才没有听见。
楚云梨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到茅房旁边的草棚,草棚只有三面,剩下的那面没有做墙,而是就这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周长宁趴在干草之中,干瘦的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正敲着墙。他听到脚步声后扭头望,看见一行人,顿时激动起来。他本就吐字不清,越是着急,就越是说不出话。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咯咯声。
众人只瞅一眼,就知道被子下的他应该不着寸缕,春秀咳嗽了一声,她觉得自己身为儿媳妇不适合看到这样的公公,便拉了一把女儿转身。
楚云梨没有这个顾虑,靠近后看到周长宁眼睛大亮,她居高临下问:“你这好着呢?”
周长宁:“……”
他全身上下加上处境哪点好了?
这女人就是睁眼说瞎话。
楚云梨心情很不错,笑盈盈道:“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没到,那是时候未到。你找寡妇的时候可曾想到自己有今日?若你当初老老实实在乡下过日子,多半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话说,你后不后悔呀?”
周长宁肠子都悔青了。
尤其这些天,儿媳妇没少在他耳边念叨说乡下的槐花用一张方子换了许多东西……要是早知道那个木讷的槐花还有这份运道,他当初就算来城里也会带着她一起啊!
千金难买早知道。
周长宁也看出来了,槐花就算站在这里,也并不是真的担忧他,而是来看他笑话的。这一次之后,怕是不容易来了。主要是他躺在这里,不可能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