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
别看只是一角,这里原先也是二品大员的宅子。贤王为了修建菊花馆,才特意要过来的。
此时正值秋日,满园子都是各色菊花。富雅在宫中被拘束着,一到这地方,简直撒了欢儿。
这个宅子里只有母女两个主子,下人都是楚云梨搬进来之后重新买的,因此,她很放心地把富雅交给下人照顾。自己整日窝在书房和药房。
楚云梨需要做出一副自己努力钻研的假象,不然拿出方子来,别人也不能信啊。搬回来的第二天,她拿着医书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看富雅逗狗子玩儿。
门房过来,站在她几步远处禀告:“主子,外面有一位姓包的夫人,说是您的前婆婆,想要找您有要事商量。”
闻言,楚云梨顿时就乐了。
何光泽现如今还被皇上关在大牢里呢。
京城人多地广,牢房都有七个,还只是明面上的,皇上定然还有私牢,何光泽到底被关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最近这段时间,何光泽突然不见,好像今年没有状元似的。许多大人都不敢提,包氏才来京城不久,求助无门,怕是早就急坏了。
“请进来吧。”
包氏进了那高大的李府,一路穿花拂柳,只觉得步步美景,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雅致,眼睛都不够用了。足足走了一刻钟,她才在花丛掩映间看见了活泼的小孙女。
小孙女一身鹅黄衣衫,活泼俏皮,乍一看就跟天上下来的小仙女儿似的。饶是她不喜欢孙女,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长得是真好。
包氏多瞅了一眼孩子,然后才看见不远处躺椅上手里抓着书闲闲靠着的鹅黄色衣裙的女子。
她来京城之后,看到的唯一一个贵女就是当初被抓了的淑雅郡主,此时她看着自己曾经的儿媳,气质上竟然不比淑雅郡主差,那份慵懒的优雅,比淑雅郡主还要更胜一筹。
这是她儿媳?
包氏有些恍惚。
富雅三岁多,在这短短时日之内还没有忘记祖母,尤其包氏本身也没什么变化。她吓一跳,下意识起身往母亲的方向跑。
楚云梨护着孩子,拍了拍她的背,示意丫鬟将人带走。
富雅揪着楚云梨的衣衫不愿意离开,楚云梨也没有非要把人弄走,虽说当着孩子的面吵架不太好,但也有几分好处。
比如,让富雅知道母亲特别讨厌欺负她的人。
“有事?别看了,这里没有别人,也没什么好看的。”
包氏特别尴尬:“你好着呢?”
楚云梨忽然笑了:“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这样,像是不好么?倒是何光泽,最近可能不太好过。”
包氏大着胆子来这里,就是为了打听儿子的下落,话头都递到了跟前,她当然不会错过,急忙追问:“光泽那天被公公请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她更想问是不是这个女人用自己救了二皇子的恩情报复儿子,让皇上以莫须有的罪名为难儿子。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皇上生他气了吧。反正,那天之后,我也没有听说他的消息。”
包氏一个字都不信:“是不是你为难他了?”
“呦,你可真看得起我。”楚云梨似笑非笑:“伯母,咱们从家乡来,还在同一个屋檐下过了好几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
包氏在李欢喜面前从来都不用收敛脾气,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再也忍不住,吼道:“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我才觉得我儿是被你给陷害了。”
“不用我陷害。”比起她的激动,楚云梨语气平静,“你也别在这里嚷,吓着我女儿。何光泽特别会找死,一个贫寒子弟,走了狗屎运考了状元,居然敢在两大王府之间纠缠,两个郡主相争,他多得意啊。你教了个好儿子呢。”
东一句西一句的,包氏隐约明白了前儿媳的意思,好像儿子是因为两位王爷谋逆之事给牵连了。想到此,她整个人摇摇欲坠,都要站不稳了。
这种事是那么好掺和的?
这是造反啊!
包氏站不稳,干脆蹲在了地上,她不愿意相信这样的内情,盯着面前的前儿媳,质问:“这些是你污蔑他的借口对不对?他一个穷得科举都要考岳家接济的读书人,哪里能做出这么大的错事?”
“你觉得他是被冤枉的,那你去帮他讨公道啊。”楚云梨摆摆手,“该吃午饭了,我们就不留你了。”
包氏恍恍惚惚,她还想再说几句,却见儿媳已经带着孩子离开。这地方太雅致,太贵气,她觉得自己和这个园子格格不入,压根不敢乱走。
她跟着丫鬟懵懵懂懂往外走,还没走几步呢,就遇上了送菜的一些人。托盘里的菜色香味俱全,比他们那天在状元楼吃的丝毫不差。
这……李欢喜居然在家里都能吃上这样的菜?
此时包氏特别后悔自己以前对儿媳妇的刻薄,如果早知道儿媳妇有这么大的本事,她就是把人当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