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是刘父小名,除了这些快要入土的长辈之外,已经没有人敢喊了。
刘父回过神,急忙将银子推回:“不不不……就算要议亲,这些也太多了,桐花的婚事不急,今儿这么多人在,也不好商量,稍后再说,稍后再说……”
长辈喝了两杯酒,此时有些上头,看见刘父没有拒绝的意思,就笑着道:“正好咱们这么多人在,可以做个见证。算是双喜临门!挺好的,别稍后了,要是愿意,现在就定下来。”
当周半夏听说屋内已经给刘桐花和温雅安定了亲,气得脸色难看,悄悄将汤翠林的腿都掐青了!,
不过,宅子造好了,确实好看又雅致,不像是村里人住的院子,倒像是城里的人修的避暑庄子。楚云梨留的窗户都是有讲究的,夏天窗户打开有穿堂风,屋中不会闷热。
在这段时间里,陈大远和小鱼定亲了。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比刘二哥的乔迁之喜提前一天,特别巧的是,小甜嫁给立春的日子,就在乔迁喜的后一天。
也就是说,村里的人可以连续三天不做饭。
陈大远娶妻那天,刘家人没有去。
刘家摆明了厌恶了陈家,并且不打算再与之来往。大家乡里乡亲住着,平时有点小恩怨,遇上红白喜事都还是会上门帮忙,刘家如此作为,确实挺让人意外,不过,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刘兰花好好的姑娘嫁过去,结果就因为陈家母子看上了城里回来的姑娘,直接就把刘兰花给赶出了门……众人嘴上没说,心里都觉得太缺德了。
翌日,刘二哥乔迁之喜,刘家所有的人都去新房子帮忙,就连在家窝了一个月的刘兰花也出了门。
刘兰花之前在陈家的时候,整日从早忙到晚,夏天摸热水,冬天摸冰水,脏活累活都是她的。整日风吹日晒,弄得脸和手都特别粗糙。如今在家养了一个月,不见阳光不做事,气色大好,加上楚云梨“买”给她的养肤膏,整个人白到发光。比起城里回来的小鱼,也不差什么了。
她站在门口迎客,没有不好意思,仿佛自己和离的事情不存在一般,跟上门来贺喜的所有客人寒暄。
人就是这样,当事人越是大方,外人越不好意思多谈论,更不会不搭理笑吟吟的刘兰花,一时间,门口气氛不错,喜气洋洋的。
就在即将开席时,门口又来了人。楚云梨抬眼看到是温雅安带着一行下人,下人们手中捧着托盘,里面都是各色礼物,她忍不住笑了:“温公子,你怎么得空来?”
温雅安冲她眨眨眼:“你二哥乔迁,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来送礼的。小小礼物,还请笑纳。”
这些礼物可不少了,论价值,他一个人送的已经能够赶得上全村所有人的礼物。刘二哥从人群里出来,拱手上前时心里有点儿复杂。
有人登门贺喜自然是好,尤其像这种送贵重礼物的,来了就是给他长脸。可是这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这混账送东西上门是有所图谋。他的福星妹妹啊……真舍不得!
不过,刘二哥又觉得,温雅安长相不错,送这些东西已经足以看出他的诚意,这男人比村里那些庄稼汉要好得多。若是错过了这个,让他将妹妹嫁给村里那些糙汉子,他也舍不得。
“温公子,请上座!”
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确实该上座。
于是,温雅安在院子里所有客人的目光中坦然进了堂屋。
众人都在低声议论此事。
“这不是那个妹妹跟人跑了的公子吗?之前在刘家住了一晚,怎么这时候来了?”
在他们看来,这住一宿肯定也不是白住的,只要给了钱,那就银货两讫,没必要再来往。
“这时候来,肯定是还想和刘家来往喽。”说这话的人,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屋檐下站着的刘家最小的女儿。
众人恍然。
刘桐花之前五官就长得不错,大概是财气养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肌肤越来越白,此时一身浅粉色的衣裙,也没有高高在上,看着就是矜持贵气。
两人站在一起,如一双壁人一般。
周半夏也在院子里坐着,她边上是汤翠林……不是她爱凑这个热闹,而是村里就是这样,谁家要是有喜事,那是举家上门,喜事当天,村里人自家是不开火的。
今儿的汤翠林一身深蓝色的长衫,看着文质彬彬,气质和村里的庄稼汉截然不同,周半夏本来还挺自得,坦然享受着村里大姑娘小媳妇羡慕的目光。但是温雅安一进门,汤翠林整个人都被衬得黯淡无光,跟人家完全没法比。
听着这样议论,周半夏从不想落于人后,忍不住道:“你们可不要乱说,温公子那么矜持贵重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村姑?人家就是上门来送点礼物贺个喜,瞧瞧你们,传得孩子都要生出来了似的,好难听啊。”
村里人就是闲来无事聊上几句而已,周半夏此话一出,周围都是一静。哪怕有人觉得温雅安和刘桐花之间有戏,也再不开口了。
人家的喜事当前,为了这点事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