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露和一只黄色的小鸭子。
鸭子不大,比人的拳头都要小上一圈,正好可以被猫猫要在嘴里,他一紧张就会用力咬两下,小鸭子被咬一口,会就咕叽咕叽的叫两声。
这样的小小的身影可以很好的安抚施罗特。
他其实对此有些羞耻,数数日子,他其实已经16岁了,大多数的孩子在七八岁就可以开始不玩玩具,一个人乖乖洗澡,再晚一点,十岁的孩子应该也可以做到。
但是施罗特却做不到,他觉得这个不能怪他,要怪就应该怪那些研究院给他的基因锁加上了一些猫科动物的部分。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猫都讨厌水,最起码他看过的动物百科里面,生活在热带丛林里面的那些老虎门就不会害怕水,有的老虎和一部分的豹子甚至会主动下水,在污秽的水中抓取鳄鱼吃。
大约施罗特就是这样的倒霉,他的基因来源于花豹,他不确定是否是所有的实验品都会害怕水,但他就是不喜欢碰水,泡在水里不行,用水冲身子也不喜欢,最大限度能够接受的就是把脚放进水里跑着罢了。
作为试验品,他们的唯一作用就是被研究、被实验、被采集数据,包括身体基础数据,体能数据。
他们不会给试验品太多的机会学习知识,能够对实验人员的操作做出相对应的指令就够了。
会听话的狗和有计谋的狐狸,那些人选择了前者。
施罗特在逃离之前的知识储备量远远没有到达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数量。他甚至只能做到两位数乘以两位数的算数,更加复杂的那些,他的母亲没教过她,而研究所里的人不屑教他。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记忆力不错,在流浪的生活相对稳定之后,还可以把他在那些蓝色显示屏上看到的星星点点回想起来,细细琢磨,偷跑到那些可以借阅纸质书籍,对于流浪动物没有实施驱赶的地方摸索书本,或者是蹲坐在公园里面,凑近那些坐在那里玩手里的游客,伸长着脑袋,去记那些手机里面的画面或者是文字,听那些人一边翻看一边细细密密的吐槽。
他们的冲澡也不像外界那样的柔和,一把高压水枪,一个脱的光光的小孩,恶劣一些的研究人员甚至会恶劣的用高压水枪喷出的水流击打在腿上,脸上、伤口上,将水压开到最大,冲的人站也站不住。施罗特也不例外,一年洗澡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有身上的血污多到会影响下一次注射或者是下一次实验,他才会被脱下那并应该是雪白却占满了血渍的实验服,带去专门的沐浴区域。
脖子上用粗壮的链条锁上,就像是对待那些放在笼子里的野兽,故意把可伸缩的链条调整到只能勉强呼吸的程度,把链条放长一些,这样打开水枪的时候,被惊吓到的实验品就会像是在路上被踹了的狗一样倒在地上发出惨叫,呜呜咽咽的躲避疯狂冲来的水。
施罗特也被这样处理过,他的脖子被人套上了皮质的choker,宽度正好,完完整整的包裹住他的喉咙,最开始他还小,水袭来的时候,瘦弱的身体会因为巨大的冲力而砸飞出去,咚的一声摔在地上,瓷砖边角尖锐,总是会把他的肉划开,血汹涌的溢出。锁链拉的紧巴巴的,皮质choker又因为拉车压迫的他无法呼吸。他们会关上水,等待施罗特慢慢的站起来,再次打开,反反复复几次后,把无力的他拖出来,光着身子丢在下一次实验的手术台上。
需要的数据可不仅仅是通过身体检查就满足的,在水中的摒弃时间,能够接受的水下压强。被压进水里,看着他锋利的反抗,看着他因为呛水而浑身抽搐,看着他无法供上氧气而陷入昏迷亦或是在他身上绑上机械下浅装置,去除安全措施后绑在施罗特的身上,占满了污秽的水疯狂的灌入他的耳,闯入他的口鼻。
他恨透了那些人,可耐不住身体一点点的变得虚弱,反反复复,他从最开始的大声吼叫到后来压抑着不喊一声。
施罗特怕水,他怕极了水。
在最开始的流浪日子,他刻意躲避水潭和河流,除去必要的饮用水摄入,叫他不至于死亡,他一直都不肯洗澡。
糟糕透顶,他身上的起了猫癣,又痒又难受,他的伸着舌头舔舔舔,然后又用手蹭蹭蹭,蹭的身上、脸上多多少少都生啦一些猫癣。他只能苦哈哈的跑去买药、吃药、在脖子后面滴上驱虫药,又在猫癣上涂上了药膏,每天都跑去有紫外线灯给花卉照光的店门口,照着他生了猫癣的地方,看着它们一点一点的消失。
从那之后,他都会咬着牙去找到相对干净的水,从隔三差五的洗澡到后来的每天都要洗澡,把自己烘的干干的,再钻进被窝。
小黄鸭被他咬了两口,又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这只鸭子不是他作为人类时候买来的,也不是作为猫时候偷来的。
这时候又不得不说到提摩西,他对于这位新晋韦恩真的有着高分评价,小黄鸭其实被提摩西起过一次名字,就叫鸭子(duck),但是听着迷迷糊糊也有点迪克的音调,是买麦片制品的时候送的一个小赠品。
在某一天喂自己,好吧,他记得清楚,在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