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也不是一时就能想起来。
“嗯~嗯~”朱翊钧咬着下唇,努力思考的样子可爱极了,他又转头去看月亮。那光影变换远远看去,仿佛正是有人怀抱一只兔子。
玉兔、嫦娥……
朱翊钧转过头来,眼睛亮闪闪的:“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嘉靖开怀大笑,不难看出,他今日心情很好。
皇贵妃和宁安公主都夸他养的孩子聪颖早慧,这么难的行酒令,都被他解了。
李承恩抱着朱翊钧:“弟弟真厉害!我还不会背诗呢。”
朱翊钧拍拍胸脯:“我教你呀!”
两个小家伙吃饱了,在亭子里有些坐不住,嘉靖便挥了挥手,让他们去玩吧。
毕竟是在太液池边,皇贵妃赶紧命太监宫女小心伺候着。
这时候,有太监送来两盏花灯,一盏是锦鲤,一盏是玉兔。
李承恩牵着朱翊钧的手:“弟弟先选。”
朱翊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犯了选择困难症:“我都喜欢,哥哥先选。”
李承恩想了想,挑了较大一些的锦鲤,把玉兔留给了朱翊钧
用竹子编出动物的框架,中间点上蜡烛,外面罩一层彩色宣纸,下面插一根目光,举起来就像舞狮一样跑来跑去。
这一天,朱翊钧玩得尽兴,回去的时候就有些困了。跟着嘉靖坐在銮舆上,靠着他皇爷爷就开始呼呼大睡。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就醒了,睁眼一看,竟不知道身在何处。
小家伙闭上眼,翻了个身,睡了片刻,忽然又翻身坐了起来,迷茫的看向四周,不是他的寝殿,但有些熟悉。
揉揉眼睛,再看:“呀!”
旁边蹲了一只猫,一直安静的看着他,是霜眉。
小家伙挠挠头:“我怎么睡在皇爷爷的床上?”
他自己从床上滑下来,赤着脚踩在地砖上。先去摸了摸霜眉的头,手还没伸过去,霜眉自己把脑袋凑过来,在他手心蹭了蹭。
“嘻嘻~”一大早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小家伙高兴坏了,搂着霜眉就亲了一大口:“木啊~”
然后,他就转身跑向了门口。
霜眉从矮几上跳下来,快跑几步拦在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诶?”小短腿踩着碎步,往左边走了两步,霜眉也跟着他走了两步。朱翊钧又往右边迈出两大步,霜眉比他反应更快,早已经封堵了他的去路。
朱翊钧嘟嘴:“你为什么拦着我呀?”
霜眉:“喵~”
没有这位虬龙的同意,他今天休想离开这件寝殿。
朱翊钧握着小拳头,往后退了两步,霜眉便往前走两步。他又退,猫又上前。
如此往复,很快朱翊钧就退到了床边。
霜眉走过去,前爪在旁边一双小鞋子上扒拉了一下。
“咦?”朱翊钧歪着脑袋,好像发现了很好玩的事情,“你是让我穿鞋子吗?”
霜眉昂着头,站在一旁,用一双清冷的眸子盯着他。
“好吧。”小皇孙拗不过一只猫,只能坐下来,乖乖给自己穿鞋。
守在殿门口的太监听见动静,赶紧进来帮他,顺带着也把衣服给他穿好。
朱翊钧绕过屏风,跑到外间,嘉靖正在和司礼监几位太监议事。
说两淮余盐,每年征收白银六十万两,到鄢懋卿掌管盐政,增加到一百万两。
于是,巡盐御史给嘉靖上了一封奏疏,说明其中危害,极力进言朝廷恢复征收六十万两的旧制。
嘉靖正在询问司礼监,这是怎么一回事。
两淮余盐、巡盐御史、税银什么的,朱翊钧都听不懂,但记住了一个名字——鄢懋卿。
很快又到了冬月,天气渐渐凉爽。
东南沿海的抗倭战役仍在持续,海上倭寇更加疯狂,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抢完就走。
嘉靖时常因为此事召集群臣意识。
朱翊钧知道,到了年底这一两个月,皇爷爷总会非常忙碌,没有时间,宣他伴驾。
小家伙也不去打扰,不过他偶尔也会去到玉熙宫的正殿外,不过不是为了找皇爷爷,而是为了找陆绎。
他每次去仍然会给陆绎带一些水果或是小点心。
今日,朱翊钧过去的时候正好遇到陆绎换班。陆绎刚从宫门出来,朱翊钧就从旁边闪了出来,给了他个惊喜。
“哇!”
陆绎低头,看着他勾了勾唇角,神色如常,看来并没有被吓到。
小家伙觉得没意思,嘟了嘟嘴:“你没有被吓到吗?”
陆绎摇了摇头:“没有。”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出现,我就听到了你的脚步声。”
“不可能!”朱翊钧咬了咬下唇,“我走路没有脚步声。”
这次轮到陆绎问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