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陈翠芳叹了口气,然后快速煮了两碗鸡蛋面,装进篮子里后,让赵礼辉提到叶家去。
“早上买菜的时候我就碰见归冬娘,她说归冬爹又跟着去县里义诊了,这几天估摸着家里就她们娘俩在,眼下又出了这种事,等吃上晚饭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快送过去。”
“娘,您真好。”
赵礼辉黏糊糊地道。
“滚滚滚,快送过去,我虽然煮得硬一些,可放久了也会软烂的,早去早回,别打搅人家母女谈心。”
陈翠芳一副受不了他的样子,猛地挥手。
“欸,”赵礼辉应着,提上篮子就往同心巷去,出水井巷的时候看见骑着自行车回来的赵大根,赵礼辉打了声招呼,继续往前走。
赵大根看了他背影一眼,骑着自行车进了巷子,怎么感觉今天这小子有点着急。
等他回到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赵大根啧了一声,看了陈翠芳两眼后,提起自己的娘,“我娘不错吧?”
陈翠芳扑哧一笑,“你娘当然不错咯,当初有些人怕我不同意,就一直说自己娘多好多好,还让外人来传话,现在提起来我都为有些人觉得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赵大根挠头,“是优点就要说出来嘛。”
陈翠芳当时都不想继续的,因为她听赵大根一口一句我娘怎么怎么好,总觉得这个人没主见,回到家后很是犹豫,后来结婚后才知道赵大根听人说什么婆媳关系难处,只要有个好婆婆,多数事儿都会成,于是他就一口一句我娘多好多好。
但事实上,赵奶奶的确是个很好的婆婆,陈翠芳非常尊敬对方。
赵礼辉到了叶家后,见堂屋没人,只有灶房那边有点声音,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喊了叶归冬。
叶归冬刚打了水和叶妈妈洗脸呢,听到赵礼辉的声音一愣。
叶妈妈赶紧背过身,“哎呀你快去招呼他,我现在见不得人。”
太不好意思了。
叶归冬也有点不好意思,但一想自己刚才哭,对方都看见了,又觉得没什么,她走出去才看见赵礼辉提着篮子,“你提了什么?”
“我娘给你们煮的鸡蛋面,快趁热吃,吃了就好好睡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赵礼辉揭开盖子让她看,“我娘说碗筷就先放你们这,明天我下班过来拿。”
叶归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觉得喉咙干干的,想说话,却张不开嘴。
赵礼辉把两碗面端出来放在堂屋桌上,“快去招呼婶子出来吃面,我回去了。”
叶归冬点头,在赵礼辉转身准备离开时,她冲上去抱住赵礼辉的腰,赵礼辉笑了笑,转过身微微弯下腰回抱着对方,“明天见。”
叶归冬再次点头,她松开手也不敢抬起头看赵礼辉,赵礼辉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笑着离开了。
叶妈妈出来看见桌上热腾腾的鸡蛋面,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未来婆婆是个好的,归冬,你嫁过去不会和过娘这样的日子,娘很高兴。”
母女二人吃好面,收拾好碗筷各自洗漱后,便回房休息去了。
叶归冬拿出那本数学题集,把最后几道大题解出来后才躺下,她翻来覆去也没睡着,最后起身从书里拿出那只小纸狗玩了一会儿才睡去。
赵礼辉吃过晚饭后,就骑着赵大根的自行车出门了。
他之前问过叶归冬她三叔住在哪里,所以赵礼辉骑着车直接来到那条街。
叶三叔住的房子,其实是他老丈人的,他媳妇儿是独女,相当于吃了女方的绝户得来的房子。
赵礼辉直接找到街办处的负责人,举报叶老太太虐待大儿媳妇,趁着大儿子不在家,把人打得头破血流,还当场跑掉了。
赵礼辉义愤填膺地举报时,旁边还坐着几个说闲话的老太太,一听叶老太太干的事儿后,纷纷议论起来。
“小伙子,你是?”
戴着布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故意变了声音的赵礼辉叹气,“我就是路见不平的人罢了,你们是没看见那血,流了一地呢,这人要是死了,叶大夫回来该多难过啊。”
一听他提起叶大夫,大伙儿心里有谱了,看来是他是叶大夫的病人,这也是看不过眼,所以才过来举报的。
“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会跟进的,保护妇女孩童,拒绝老封建虐待,我们街道办人人有责!”
赵礼辉鞠躬感谢,然后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叶老太太晚上也没睡好,她闭上眼就是大儿媳满脸血地躺在地上。
翌日一家人刚吃过早饭,街道办的人就上门来了。
听到自己老娘把大嫂砸得头破血流,叶三叔一家都惊呆了。
“我们已经去过同心巷看过你大儿媳妇了,她确实伤了头,而且昨天要不是邻居听见动静把人带去医院处理伤,很可能会出大事,咱们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是以前那种封建社会,妇女也是人,儿媳妇也是人,不能说打就打,说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