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自己他去西屋。
笑眯眯的对贺之亦摆了摆手,特自然的请贺之亦自便,等贺之亦出去了,云团团直接朝后一倒,整个人都倒在了东屋大炕上。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在炕上打了个滚的云团团这个时候还记得贺之亦的洁癖,所以小腿和脚仍在炕外悬空着,既没脱鞋上炕,也没穿着鞋在干净得空无一物的炕席上打滚。
就还挺讲究的。
翻身趴在炕上,双腿在半空中晃来荡去,云团团原本还有些困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又拿起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贺之亦从屋里出来,先按习惯去了趟旱厕,回来的时候从窗户那里看了一眼,发现云团团并未休息也只是莞尔一笑回了西屋。
坐在西屋的炕上,贺之亦突然想到东屋既没枕头也没褥子,站起身想要给云团团送过去,又觉得不太好不禁又坐了回来。
不知道是天热还是什么,贺之亦是丁点困意都没有,在西屋转了一圈后,便起身去了与灶台对应的西后屋。
想到云团团拿了画就会回离开,贺之亦便将早上买的黄瓜都找出来,用辣椒蒜片做了些爽口小菜装在云团团带来的饭盒里。
贺之亦从小做惯了这些事,做起这些事时一举一动都带着熟稔和韵律。虽然特意放慢速度可动作仍旧带着几分赏心悦目之感。时间也没有多用多少就完成了这道酸辣脆爽的开口小菜。
一转头看见角落里的一捆菠菜,贺之亦又拿了一把菠菜洗净剁碎成泥,用纱布过滤了一回后和了一碗加了盐的合面。
和好面,将其放在一个圆型的蒸笼里定型蒸熟。
等时间到该出锅的时候,贺之亦又拿出那把新买的副食刀对着这种简易版菠菜糕进行切片装盒。
‘没有芝麻。’
心里遗憾差点东西的贺之亦还是用之前放蒸饺的饭盒里装了满满一盒菠菜糕。
将两个饭盒用一块干净牛皮纸包好,因没有布包包裹贺之亦只能勉勉强强的找了干净的网兜将饭盒装进去。
贺之亦知道云团团看似真诚,实则极度虚伪,哪怕再熟的人再熟悉的环境也不是全抛一片心的性子,所以贺之亦才会将做好的吃食都装到饭盒里让云团团带走。
想来不在他的地方吃他做的吃食,应该会放下一些戒心才是。
.
这么一忙就折腾了近一个小时。
贺之亦看了一眼时间便抬脚去了东外间,看一眼那古画的情况,发现那画比他预期的效果快了一些,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遗憾的摸了一把古画的画轴,贺之亦便去井边给云团团打洗脸水了。
不管睡没睡,洗个脸总是舒服的。
贺之亦这里有干净新毛巾给云团团使,还有云团团用来擦脸但贺之亦用来护手的友谊牌雪花膏。
洗过脸,又喝了半瓶汽车,云团团才左手拿装古画的木条,右手拎饭盒的离开贺之亦的家。
出了贺之亦这里,云团团先走到无人处将两个饭盒塞到书包里,借书包转进空间,然后才拿着一根与之前装古画的木条极为相似的木棍去往目的地。
之前云团团联系的买家住在省城,于是云团团又按着之前说好的联系方式费了些功夫的找到人,直接在省城将古画折腾出去了。
贺之亦之前给云团团估过价,出手的价钱也只高了一成多一点。拿到钱云团团就又回了县城第一时间将剩下的房子买了下来。
办好手续,拉着房主和中间人去吃饭,云团团一边感谢人家原房主愿意等她这些日子,一边感谢中间人为她担保。这些日子太热了,来来回回的折腾对于一身小肉肉的云团团来说多少有些吃不消。吃饭的时候云团团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可还是压着不适应酬完了这一通。
离开国营饭店,云团团先目送原房主离开,然后又跟着中间人走了一段路。虽然没许诺过什么好处可云团团还是给了中间人一份心意礼,之后越来越不舒服,云团团只说了两句便匆匆赶去了县医院。
还没到县医院呢,云团团就吐了一通。等到了县医院云团团连忙寻了医生确定是中暑后才松了一口气。
先喝了些藿香正气水,之后又为了快些康复便主动跟医生要求打个点滴。
贺之亦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形容看到云团团脚步匆匆从跟前经过,还不等他反应就看到云团团吐得眼泪都出来的那一幕。
很难受,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个难受法。
以前很羡慕云团团面面俱到,行事圆滑有度,可看到这一幕后又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再是天生擅长,也不能否认这其中的辛苦。
转头买了两根冰棍和有些冰的汽水再回来时,就发现云团团在吃他前天做的菠菜糕。
心里又是开心又是难受,但更多的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心脏的出气口给堵住了。
憋闷得紧。
这个时候的人们一般都是小病靠挺,大病靠熬,除了不得不来医院的病那是能不来就不来,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