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诧异:“饿了!”
好几年没主动觉得饥饿了,吃饭不过是必须得吃饭而已!
桐桐就赶紧抓电话,给刘大夫打过去,告诉他这个情况,另外还问说,“……大病还需猛药,在我爸身上,我觉得这是对的。”
刘大夫问说:“你又用兽医的方子给你爸排毒了?”
桐桐便支支吾吾起来,吭哧了半晌才道,“还是按照体重减了三分之一……”
刘大夫就扶额,牛马若是误食了有|毒的东西,确实会下猛药的。但是真用在人身上,“你爸现在到底怎么样?”
“出了一身黑汗,上了一次厕所,排了不少黑便……喝了两大杯温水,喊饿了。”
刘大夫叮嘱说,“注意观察!”挂了电话,却又在考量给这位新来的病人用猛药的可能性。
他找徐大夫商量,徐大夫摇头,“我不敢这么用。”给牛开都得抻着点,治死了赔不起。
那边如何决定的,桐桐不知道。
告诉他们,下猛药没那么可怕,就像是林诚儒自己说的,危急时候,在其他方面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轻重缓急,得抓最主要的吧!
反正,我‘冒险’这么用了,是有效的:你们敢不敢试试,就看你们的了。
为那位病人能做的就这么些了。
这顿饭林诚儒甚至是坐在餐桌边自己吃的,一碗牛肉炖南瓜,两个小饼子,一碗蛋汤。再看看那娘四个吃的,唯一的荤菜就是萝卜干炒肉。
季安就笑道,“先紧着你养身体,等养好了……可就取消你这个待遇了。珍惜吧!”
桐桐夹了萝卜干,然后说林诚儒,“我们不艳羡您的饭,您那饭除了盐别的什么也没有,并不会比我们的更香。”
林诚儒:“……”行吧,给了就受着,享受着!
他端起边上的水杯,“无酒,那就以水代酒,敬团圆。”
“敬团圆——”
喝了一口,林诚儒又跟季安碰杯,“敬了不起的妈妈……”
“敬我什么?”
“敬你的信任!十多年……如一日,夫妻信重,从不犹疑……当敬!”
季安跟他一碰,然后小声道,“也敬我家林先生……”
她不称呼同志,而是非常小声的喊他‘先生’。
而后,又特别轻声的说:“这十多年,我跟孩子们物质上无所缺。你人虽不在家,不能陪伴,可为国尽忠的同时,也叫我和孩子们过的富足……叫我们在这场运动中受到了庇护……我家林先生一直都是家里的顶梁柱,给我们遮风挡雨……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所以,要活着,要健康的活着,要健康而长久的活着,只有如此,才能继续给我们庇护,为我们遮风挡雨呀!,
多冷呀!
“我守在炉子边冷什么……”桐桐摆手,“这里是我的地方,谁都别进来。”
林枫看见她坐在小板凳上,守着炉子,给里面添木柴,由着火窜上来,烟火都扑脸了。柜台上的药材就那么摆着,这是今儿从医院带回来的。
有些药要提前煎,有些药得最后放,这都挺有讲究的。
这东西,还真就帮不了一点忙。
桐桐看着砂锅里的药慢慢的翻滚,用一根筷子将盖子支棱起来,怕药汤溢出来。眼睛里看着这个,心却全不在上面。
她想着那个刚被送到医院的危急病患,眼睛看不见了,这可能是身体机能出现问题之后导致的,也可能是被某种物质扑了眼睛了。而肺气肿……这得分什么类型的肺气肿。
中医上对这个分的很细致,痰浊阻肺是一种,痰蒙神窍是另一种。只这种分类,就分了六种。不见病人不号脉,就无法判断这都哪种类型,更谈不上用药了。
况且,谁信你呀?
有些职业环境是那样的:其一,癌变;其二,畸变;其三,突变。
这玩意就是叫亲自处理……也是极其难处理的,有些伤害甚至是不可逆的。
汤药咕嘟嘟的响着,药味扑鼻而来,只闻着味道,她就知道哪一味药的药材本身不大好。也不用特意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将火给灭了。药汤子倒出来,然后把废药渣倒在竹篦子上,晾着吧!这玩意晾干了,明年弄成粉末,洒在院子里能驱蚊虫。
等药温热了端进去,林诚儒小睡了一觉刚醒,这个药马上就能喝了。
改在了饭前一个小时,他也不问。端来了,他就喝!
桐桐就解释,“徐大夫的方子太平、太温厚了……”
林诚儒只笑,中医讲究王道!王道便是以平和的药物缓缓调理,以徐徐见效,温养身体,调养诸多不和为上。
这些年,他也跟基地的大夫坐而论道,这些道理他是明白的。
可显见的,自家这姑娘看着温软,却不是个走王道路子的人。
桐桐说她的理论,“若是身子本身出现了问题,那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当然需得慢慢调理。可您这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