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三,两人见过,年节两家宴客,少不得见面。但这位姑娘讷言,人也严肃,向来不爱言语。跟她姐姐完全不同。因此,只能说认识,但真不熟。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是她把自己给救出来了。
桐桐看着这小子,指了指马车,“齐二哥请上马车。”
齐二挠了挠脖子,问说,“金四如何了?”
“你觉得呢?”
“我不是有意的。”
桐桐示意他先上车,齐二无奈,只得上去了。两人在马车上相对而坐,齐二这才道:“金家是怎么答应放了我的?”
“大局为重嘛!不想因私事影响公事,就把你给放了。”
我才不信呢!齐二看了这姑娘板着的脸,“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姐姐……金双城那混蛋风流成性,他是不是打你姐姐的主意?”
桐桐:“……”这脑子长的,白瞎了一张脸。她就问齐二说,“你觉得金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睚眦必报的人家。”齐二说完,就愣住了,“放了我,说不定我哪天就被人给敲棍子扔到河里去了?”
桐桐:“……害怕了?”
“谁不怕呀?”
桐桐点头,“这事也容易!你对着你的右臂,也来一下。赔给金四,你们从此不亏不欠。”
齐二看着林叔珩的眼睛,“你说什么?”
桐桐看着车窗外,“那你说怎么办?调停不成,金家要么明着打到你家,反正私事械斗,问题不大;要么,金家暗地里算计你,哪天你真掉悬崖下面了,溺在河里了,也真不一定。事总要了的,对吧?有些事,以意外开始,以意外结束,这也许就是最恰当的处理方式。你看你选哪种?”
“他金家说打上门就打上门?当我齐家是什么?”
“哦!也对!那就等着挨闷棍吧。”
齐二:“……”这什么姑娘呀!心是石头做的吧!你姐姐那么好一女子,你妹妹那么可爱一姑娘,怎么就你……跟一块臭石头一样,怎么这么碍眼呢?
桐桐看着恢弘一片的府邸,“瞧,齐家就在跟前了。”
马车停在齐家门口,桐桐先跳下马车,跟门子喊:“跟齐伯伯禀报一声,就说齐二哥哥我给送回来了。”
齐二讪讪的从马车上下来。
可还没走到家门口的台阶上呢,就见一清瘦的中年男子出来了。
桐桐拱手,“齐伯伯。”
齐文超面容温和,“是叔珩啊?你爹说你办事去了,没想到这么利索。金军帅可好?”
“金军帅甚好,只说小儿打架,乃是私事!市井中这样的事常有,不过是你打到我家,我打到你家,谁也不肯吃亏便是了。晚辈觉得军帅颇为诙谐!”
齐文超面色数变,看向这个面容平静的小女子。而后说亲随,“去书房拿匣子来。”
亲随急匆匆去了,那边齐二噗通往下一跪,“爹,我闯祸了。”
齐文超什么也没说,只站在原地。
桐桐就看见那亲随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个半臂长的匣子。齐文超将匣子打开,取出一把火|枪来。然后稳稳的拿住了枪,对准了儿子的右臂,在齐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枪打中儿子的右臂。
尖叫声,惊吓声,呼喊请医官的声音,现场顿时乱做一团。
齐文超跟桐桐对视,“孩子,劳烦你跑一趟,告诉金军帅,就说……犬子无状,我罚过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