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四品的知府,这都是一地的主管。但是,三省巡抚……为父怕担不起。”
那倒也不至于,“您性情温和,看事看人通透。这在三省那个地界,您的性情其实是合适的!那边才大动,每个调过去的人都在适应上官。一个温和,无棱角,无对立意识的上官,能叫三省的官员迅速归位,少些摩擦。再则,那里复杂就复杂在,满蒙汉混居。这种情况下,尤其需要无棱角的人去弥合。因此,您也不用妄自菲薄。用力过猛,反而不如平心静气更好。”
林宪怀看着侃侃而谈的女儿,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有一点没说,那就是:“你的威名在,为父去了更能震慑宵小。”
桐桐就笑,“那边唯一不好的就是气候真寒冷。几乎没有秋天,你跟我娘去了,少不得要受些苦楚。”
“那倒是小事而已。”林宪怀忧心的是,“我这必是要尽快赴任的,只怕今年的年都没法一起过。此次,我带你娘和你姐姐你妹妹一起走。你哥有差事,他和你嫂子得留下。我不放心你哥……”
“我看着呢,您只管放心。回头,等伯爵府收拾好了,我哥我嫂……”
林宪怀赶紧摆手,“别!叫你哥跟求真馆申请一套院子,他们搬出去单过。你要住进你的伯爵府!你有你要应酬的人,你哥知道的多了,对谁都没好处。他也该学会自己去过日子了!”
桐桐沉默了片刻,然后‘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
林宪怀又看这孩子的脸,“叔珩!”
嗯?
林宪怀一肚子的话,最终还是只说了一句:“你……要当心呀!”
桐桐就笑,“您担心什么呢?”
不知道!隐隐的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似事情朝着一种不可预知的方向在偏移。
“您别多想,咱踏踏实实的往前走就对了。这会子家里肯定人满为患,贺喜的人把家里都挤满了。”
可不是嘛,“得去贺喜。”齐文超看向齐夫人,“备厚礼,叫齐渭带着齐民一起去。”
齐夫人嘀嘀咕咕的:“谁能想到呢?要是早知道这样,何必折腾?”这不是现成的封疆大吏家的亲事么?
齐文超白了她一眼,突然问:“你觉得……叔珩如何?”
“老一可拿不住林叔珩!”
“老一也配不上人家。”齐文超问的是:“你觉得齐渭配林叔珩如何?”
齐夫人纠结的,“人……我是看不上的,我儿子什么样的淑女找不到,偏配她那么个夜叉!不过这个爵位嘛,我又有些不舍。”这是可传子孙后代的。
齐文超:“……”真是个蠢妇!买椟还珠说的就是你了!有她那么个人,爵位算个屁呀!:,,.
齐文超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来:皇上这是给了自己这个首辅面子,又面面俱到了考量到了那边的实际情况。
“唯一欠缺的就是品级的问题。”小皇帝是这么想的,“林叔珩呢,有大功。但就杀敌两千余人,依你说,该给个什么奖励呢?”
这个……“军中赏罚,自有军机上报,臣不好判定。”
“这么说吧,自我新明以来,除了祖娘娘,从未曾有任何一个将领单兵立下如此大功。她年轻,贸然简拔官位,与一一品大臣并立,这也不合适!不若,朕册封她一民爵,伯爵如何?伯爵为一等,为一品虚衔。按照恩荣长辈的惯例,林宪怀应恩赏一品虚衔。有了一品虚衔,你们极力举荐,朕任他实职,是合规矩的。”
齐文超:“…………”好像也没毛病。
小皇帝很高兴,“那就这么定了!”
然后就这么定了,桐桐还在衙门呢,旨意就下来了,册封她为靖北伯。
桐桐:“………………”这是个什么路数?民爵现在特别难册封,现在朝中几乎都不见民爵的影子了。破天荒的,给她一伯爵。
只给伯爵还不行,还给了她一个伯爵府,另外,除了本身挣回来的缴获分成之外,还给了她黄金万两。
道喜的声音还没退去呢,就又听说:林宪怀被任命为新的三省巡抚了。
三品官员直接跳到了一品封疆大吏?
林宪怀:“…………”来的毫无征兆!怎么就换我上去了?
周围的人酸溜溜的贺喜,他惯性的应付着。直到下衙的时候,齐文超的马车特意等在外面,“宪怀老弟,上车。”
林宪怀才要上车,就听见自家闺女喊:“爹——你去哪?”
桐桐跑过来,像是才看到齐文超:“齐阁老?这么巧,碰见您了?”她特别热情的邀请,“去家里吃杯酒吧,家里都准备好了。”然后又跟林宪怀解释,“爹,我叫人通知我娘了!我娘在家里备着酒呢。”
林宪怀赶紧道:“那您得赏脸。”
林文超看了这个林叔珩一眼,就只笑了笑,“那……今儿就不打搅了!双喜临门,改日一定讨一杯喜酒。”
“您慢走!”桐桐目送对方的马车离开,这才搀扶了林宪怀的胳膊,“您是还没想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