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一愣,“瓜瓞绵绵?”这么巧的吗?朕才问了,这就有答案了?
老祖真的显灵了?
小皇帝嘟嘴,“显灵也没用呀,朕还是觉得,许是不成亲,不生子嗣比较好一些。”
话音才落,猛地爆出个灯花来,吓的小皇帝就往出跑:“您显灵真没用的!我也就是嘴上闲不住,客气的问问您们呐,但孩儿当皇帝嘛……得有自己的主意和判断,对吧?没主意的帝王不成的,迷信的帝王更不成的!都不许生气!不许生气!”
他跑到寝室,躲炕上用被子把头盖住,然后闭上眼睛:急急如律令!请老祖回归神位。
老管事听着动静进来,问说,“怎么了?什么惊了陛下?”
小皇帝问说:“请了神来,还能送走吗?”
怎么就请神了呢?又要送有吗?应该不能吧。
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
小皇帝细细的看了,选了两个盒子,递给老管事,“叫人悄悄出宫,给金大人和林大人送去!就说……这是给他们的新婚贺礼。”
老管事:“……”两位老祖的东西可从未赐给臣下过,这个真送出去?
小皇帝‘嗯’了一声,“去吧!”
老管事应了,急匆匆去了。
小皇帝回寝宫,又打开了两个箱子。这两个箱子里,放的分别是林叔珩和金肆晔送给他的礼物。
有些是吃食或是玩意,他就列在一张纸上,甚至画出其样子,标注上日期,而后存在箱子里。
这会子站在箱子前,小皇帝不由的笑了。
林叔珩最近送给自己的是一双毛线手套和毛线耳罩,耳罩用毛线勾勒出来,外层却装饰上了白色的毛茸茸的兔毛。本来挺好的玩意,他戴上竟是小了好几岁,憨傻憨傻的。
这有些像是母后在世的时候,他都七八岁大了,母后却执意于给他衣裳的后面缝上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每次穿起来,母后都笑的前仰后合,不知道有多高兴。
而自己第一次试戴,林叔珩当时的表情只是很隐晦,但她眼里的笑意却遮挡不住。
小皇帝回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圆嘟嘟白嫩嫩的脸,并没有因为年岁渐长,而叫自己脱离那种‘奶气’。朝臣不敢说,但是在学堂同窗会说。他们又不知道朕是谁,便难免说些实话。
软、萌、奶,别人是这么说的!
这真是个叫人发愁的长相!所以,林叔珩就是有意逗朕!
亲近的人,本也该是这样的。
他的视线又落在金肆晔给自己送的礼物上了,最近一次的,也就半个月前吧,他送给自己一个橡胶球,这玩意砸人也不疼,还怪好玩的。平时在大殿里也能玩,就是往筐子里扔嘛!冬天不想出去活动,这个玩意就挺好的。
反正,别人都是年节生日象征性的送一下。他们却是没有规律的!
也许是看到好玩的了,带回来给自己玩。
或是遇到什么好吃的,不带回去但会找时间约自己一起去吃。
他将箱子盖上,问已经办事回来的老管事:“打发人送去了?”
是!送去了。
小皇帝叹了一声,放着好好的凳子不坐,只在脚踏上坐了,这才双手撑着下巴,问说:“他们对朕还挺好的!不像是对帝王的好……”
您这话说的!
“我是说这很好……朕没有三亲六故,没有他们,朕会孤单的。”
“他们只是成亲了,不是走远了,不回京了。”
“他们成亲了,会跟以前一样,不变吗?”
“您是陛下,谁对您都不会变的。”
小皇帝不说话了,起身一个人溜达到神龛跟前,然后说老管事:“你出去吧,我跟老祖说会子话。”
好!
人出去了,门关上了。小皇帝跪在蒲团上,然后双手合十:“老祖啊老祖,您们说孩儿该怎么办?孩儿嘴上总说成亲如何……等朕大婚如何……可其实,朕不敢成亲。
朕若是成亲了,是不是会有孩子?若是有了孩子……后面又该怎么办呢?何况,朕要是娶了妻,妻便是皇后。皇后又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对于以后的事又该怎么看呢?
何况,皇后也有娘家,势必牵扯外戚。老祖啊老祖,朕难啊!您说,叫咱们皇室断子绝孙好呢?还是承担未知的、不可控的风险好呢?”
神龛前的烛火明明灭灭,神龛上的二人只有雕像,他们还是跟以往一样,沉默不言。
小皇帝失望的叹气:“怎么就是不说话呢?孙儿一直都觉得你们像是神仙。越是懂朝政,越是觉得新明的建立就像是一个神迹。所以,孙儿一边真不信,一边又觉得得坚信……是不是急急如律令用得不对呀?要不然,你们给朕托个梦也好啊。”
等不来回应,他便起身了。
许是一起身带起了风吧,烛光摇曳了一下。小皇帝扭脸去看窗户,窗户上贴着的窗花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掉下来了。
这是冬至才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