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然淘汰了第二任,选择了更优的来继承。
桐桐当时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眼前一黑:你这是点了一把火呀!
她推出的观点是——优胜劣汰!
我的乖乖呀!优胜劣汰这没毛病,但放在这里,支撑一个错误的结论,这是很危险的。
于是,火迅速蔓延起来,吵的沸反盈天。
学堂、酒楼饭馆、茶馆戏楼,到处都是争论声。
桐桐注意到,有一个署名曾远的人,在报纸上从历史的角度去反驳‘子肖先父’。他说,在元朝以前,并没有子肖先父的说法。是因着元朝时期,汉人被外族统治,每个村都有元人监管。这就导致了,汉人家女子大婚,先送至元人那里。
他们认为,只有如此,汉人家生的孩子才像他们。
而这种说法,不过是为了加强统治的自欺欺人罢了。这话流传下来,意思与当初已经相背了。它说的是元时的统治者的一种思想,并不是真相。事实上,元朝的民间一直有‘摔头胎’的做法,为的就是保持血统的纯洁性。由此也可证明,‘子肖先父’这个说法就是无稽之谈!
顾玉娘将此人的文章放在第一版,字体给放大。
德阁老跟桐桐坐在值班房里,她问说:“你觉得呢?真相是什么?”
桐桐摇头:“不知道!这许是后人才能替我们解开的谜团!无法解释,也没有证据证明什么,只能说明我们的能力没到那里……”
“但这两个不同的观点,已经影响女子了。”德阁老叹气,“我跟罗君如谈过,她认为人应该尊崇自然法则,优胜劣汰。且人也应该接受这种自然法则,承认优胜劣汰。”
桐桐:“…………”可能认同她的人还不少吧,“我再去跟她谈谈。”
这也不是为官的分歧,更不是对一件具体事务处理的分歧,单纯就是思想意识上的分歧。
桐桐约了罗君如去家里,谈这个事情,“人与兽,有相同的地方,但更有不同的地方。首先,人有思想,有意识,有伦常……”
“子非鱼呀!”
“那鱼也非我呀!若就按照你说的优胜劣汰,你告诉我,什么是优,什么是劣?聪明的是优,强壮的是优……那敢问,若是如此,儒家的‘宽’在哪里?‘仁’在哪里?尊老爱幼,不能舍弃幼,那便当舍‘老’,因为在兽群里,‘老’便该被淘汰?”
“可咱们若不强起来,他们就会永远拿女人的贞|洁说事!我得叫人知道,女人也在优选男人!男人不够优,他的血脉就活该被淘汰!”
桐桐:“……”咱不搞对立成吗?,
是啊!流言再肆意,朝廷也不能胡乱搪塞。世道要朝前走,就得求真!而今解决不了,便愚民,此法不可取。
桐桐判此案,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一种叫当事人接受的可能,将事情了了。但却没有求得一个真字。
事实上,而今的认知所限,她求不来这个真。
但是,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吗?
林家这个春天,将季瑛嫁了出去。
而金家也在这个春天,给金逸尘娶了妻。
桐桐按部就班处理各地押送到京城的人员和他们的案子,务必将证据砸实,重物证!
一入冬,四爷才说买只羊好好贴秋膘呢,结果一个叫廖山成的下属来了,递了卷宗,“畜牧有了新发现。”
“哦?什么发现呀?”四爷一边接手了卷宗,一边听他说,“……今年前半年闹的沸沸扬扬的案子,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发。”
案子?启发?
廖山成就笑道:“我用猪做了实验,猪怀一胎所需时间一百一十天到一百二十天。您猜怎么着,这么些时间,我给繁育了两代……”
发现什么了?
“黑色的母猪和白色的公猪,产下的猪仔,全是白色的。”
然后呢?
“还是这头黑色的母猪,我又给换了黑色的公猪,您猜怎么着?产下的猪仔有黑白花猪,有白猪,有黑猪……”
得出的结论是?
“若是第一代白色的公猪确实会影响母猪后来的产崽,那是不是说,优良的公马可以优先和母马配|种,若是这种种_马少的话,第一次配完的母马再与普通的种_马配|种,马驹也有优于一般的马匹。”
四爷:“…………”这种探索不能说是方向不对,鼓励还是该鼓励的,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选用的黑色母猪,它的父系和母系各是什么颜色的?若是这个黑色母猪的父母本里都有过白色的,它与黑色的种_猪配|种所生,出现白色或是黑白花色的,也应该不奇怪吧?这未必就是第一次的影响。”
这人愣了一下,“……对!也对。那这就得好几年去试。”
“那就试嘛!”这个过程就是这样。
就是一次因为这个事件给人的启发,做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遗传实验。可这种实验又瞒不住人,比如,饲养猪的是从外面雇佣的人。这些人不懂更深的道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