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左右,算是好烟。
离得近了,确实能闻见一股子香烟味。
样样都跟桐桐说的对上了,他随意的扫了两眼,看见炉子边上放着的棉花絮上有褐色的血迹,这是旧的发黄的棉花絮,应该是破棉袄还是什么上的!血迹应该是顺手抹上去的。
他就问说,“受伤了?这血——”
小坎子不在意,只看了一眼用来引燃的棉花絮,“哦……睡炕,火气大,流鼻血了,拉了破棉袄就擦,沾上的……”
巧了不是!桐桐也说了,她当时把那人的鼻子给撞流血了。
往出走的时候,王小海就说,“这小子答应了,那你等着吧,车子送回来之后我去找你,给你送去……”
“行!那回头西餐,我请。”
得!这不就完了吗?
四爷陪着往前走,就说,“这个小坎子,怎么个情况呀?我以前倒是没听过他……”
“嗐!他跟咱们混的不是一路子!这孙子走的是下路,小偷小摸、流氓地痞,什么都沾。”
“家里也没人管?”
“谁管他?他是他养父快五十的时候抱养回来的!他养父本来就是个只手,有名的偷儿。后来不是解放了吗?关了几年,出来娶了个胡同里出来的,那种女人生不了孩子,这不就在乡下抱了一个,就是小坎子。
他那养父死的早,早些年就没了!他那养母又不是什么正经人……一天天的竟是招些不正经的人上门,前六七年吧,人也死了。街道办觉得他可怜,给安排了个送煤的活!可结果呢?这小子那眼睛贼溜溜的,不是盯着人家家里的东西,就是盯着人家媳妇的胸|脯子看,最后工作也丢了……”就这么一玩意。
“一个大院里的,也没能辖制住他?要是一般人,都租公房,人家可不乐意跟他一个院子。”
“嗐!现在大部分都下乡了,哪有那么多小伙子还在京城留的?他们那个院,就他一个年轻的,小的还小,剩下的人家都四十岁的人,人到了一定岁数就懒的跟这种东西计较了。”
四爷再次笃定:就是那孙子无疑了。
确定了之后就回家,在门房给桐桐那边打电话,叫喊一下桐桐,然后挂了电话。
桐桐刚把地拖完,就被大爷在楼下喊了,她急匆匆的跑出去,等了两分钟,电话又来了,是四爷。
四爷说:“确定了!”
怎么确定的?
“去托人找昨儿丢的自行车。”
桐桐便懂了:“请人吃饭……你别花钱,叫常勇出。”顺便给他把车子弄回来了,“我再……跟常勇提一嘴,叫他出二十块钱,给推走车的人。”
嗯!
电话上没法再说,挂了电话。
大爷还问:“谁的自行车?怎么出钱?”
桐桐就说,“常勇……把自行车丢了,别人帮着……找回来了。得请客,给人家意思意思。”
应该的!一辆自行车多贵的,出二十块钱,请一顿饭真不贵。这说的可都是正经事!
桐桐点头:是啊!都是正经事!再正经不过了。,
尹福推开门,进来靠在桌边笑,“瞧上哪个姑娘了,我认识吗?”
“不是咱们院的。”四爷转过来看她,“妈叫你来问的?”
“没有!”尹福的手从背后伸出来,递了一沓子手帕来,“拿着,这是锁边没锁好的,我们内部分了,家里留了一半,这个……拿去送人家姑娘吧。回头香脂到货了,我给你留几盒。”
四爷都笑了,送手帕呀?
“傻小子!笑什么?东西不在贵贱,你有心就好!吃吃喝喝的,人家未必往心里去。但送上两回东西,一准就往心里去了。”能回来主动说送人家姑娘回家,可见是有多喜欢。
说完,她往出走,“睡前洗脚,水壶里热水烧好了,别偷懒!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整的,谁见了都能喜欢。”
长的模样再好,再是个男子汉的样儿,邋里邋遢的,一靠近就熏死人,谁也喜欢不起来。
四爷应着,转脸将帕子放在桌上,真去泡脚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谁都没叫,早早就出门了。他去了桐桐说的胡同,这种事一定得确定了再确定,不是玩笑的事。
原身认识这一片一个叫王小海的,这人没父母,只一个哥哥早几年去了南边,后来不知道是死在外面了,还是从海里偷着游到对岸去了。这就导致了王小海现在属于无牵无挂,但也是干什么人家都不要。他哥把他给害惨了!
这种的,你就说他能有什么正经的来钱道道?
混呗!倒是不欺负谁,就是跟一伙子人抱团取暖,人称海哥。
这会子一人住一个特别小的院子,院子属于他自己的,正房间,带着厨房和杂物房,房子很老,但是规整。整天的,家里都有人进出,都是一帮子兄弟。因着,他这大门一天到晚都敞着呢。
四爷直接推了车子进去,海哥正在院子里笼炉子呢,显见的,昨晚又把炉子给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