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龙象决装在锦囊之中,熟记后便立即焚毁,十一岁那年,龙归云刚得了锦囊,宫中突然传来皇后呕血的消息。
虽然皇后不是龙归云的生母,但是这些年的相处,龙归云对皇后自然也是敬重有加的,便顾不得看锦囊里的功法,急匆匆地去了凤仪宫。
当时混乱一片,身边的贴身近侍也纷纷帮忙。
过了几日,身边有个贴身近侍突然暴病而死,还让龙归云很是心痛了一阵子。
而草纸上的潦草字迹,正是那个侍卫的。
一堆口供被太监呈上来,徐杉拿起来了看了眼,说道:“估计是那个侍卫看过龙象决,趁着没有忘记赶紧默写出来,然后趁机藏在皇后的书房里等待时机取出,结果皇后下手太快,这两张草纸就留在了书里面,过了十三年,才阴差阳错地被那小宫女看到。”
徐杉知道她的名字,因为初见时印象太深,总是习惯叫她小宫女。
无论是后来拥有怎样的荣宠,穿着怎样华贵的衣衫,徐杉每次看到她,脑中都是她穿着丁香色宫女服的娇怯模样。
作为旁观者尚且如此,与小宫女十分恩爱的太子殿下怕是更加心痛。
他十分唏嘘,“若不然,殿下和我都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是殿□□质特殊,这才导致修炼功法时频频出岔子。”
凤仪宫的后殿里,那个关着蟒蛇的漆黑铁笼搬到了这里,昔日尊贵的皇后被关在铁笼中,蓬头垢面,荣华不再。
龙在野穿着帝王朝服,坐在红木椅上冷冷看着。
“本该念着多年情分饶你一条性命,你却加害北阙皇储,这些年,朕从未亏待过你。”
皇后拼命地撞着铁笼,癫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没有亏待过我么,皇上啊,我当上皇后的第一天,你就给我喝了绝子药,你让我当皇后,不过是想给你的儿子找个名义上的母亲!”
龙在野冷笑一声:“朕之前就对你说过,皇后生的儿子只能有华序一个,否则你一个卖花女,凭什么成为皇后。”
皇后流下两行眼泪,惨笑着说道:“可是皇上,你的第一个皇后,也是个卖花女啊!”
龙在野容颜冷峻,冷冷说道:“你如何能与朕的妻子相提并论。”
皇后凄厉地喊叫:“正因为如此,我才要龙归云的命!”
*
七日后,羽流萤在静思巷的一间卧
房里醒来了。
三花猫趴在她脑袋旁舔着爪子,盘先生坐在凳子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清晨的灿烂阳光照在她身上,有种新生的感觉。
羽流萤慢慢坐起来,她伸出一只手掌低头看着,身体里的红线已经被取出来了,皮肤上只剩一些还没愈合的细小血点。
在三花猫和盘先生的注视下,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种轻盈而快乐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我完成任务了?”
盘先生笑眯眯的,“做的不错,你成功离间了长生殿和北阙。”
碧海潮生出品的假死药果然是精品中的精品,就连天人境强者都能瞒过。
三花猫叫了一声,用猫语说道:“太妙了,这下三危山不用担心他们结盟了。”
盘先生摇了摇折扇,“不止如此,我还花重金找了顺颂先生写话本子,好让民间的人知道,长生殿是如何让他们的北阙太子和他的爱妾阴阳两隔,保证长生殿的名声和臭水沟里的死老鼠一样臭。”
羽流萤忍不住笑了一声。
任务完成,自然要尽快撤退。
夜里,一行人乔装打扮后便悄悄启程,回三危山复命了。
羽流萤伤势还未痊愈,启程时喝了安睡的汤药,她抱着毛绒绒暖呼呼的三花猫,在马车里的软床上睡了很长一觉。
梦里,她又回到了洗梅阁。
窗外打雷又下雨,她骗他,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往他怀里躲。在那间小小的卧房里,男人的强健双臂紧紧地搂着她,她穿着嘉陵水绿长裙,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听他用低沉的声音讲那些无聊又老套的故事。
他只看过一本闲书,讲的故事干干巴巴,不是进京赶考的书生遇见美女狐狸,就是动物转世投胎来人间报恩。
窗外的雨声一直没有停,她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低声说话时胸腔传来的轻微震颤,很快就无聊地睡着了。!
龙归云低声说道:“这是在皇宫,同样的手法,他们怎敢用第一次?”
彩蕴哭着说道:“虽然不是同一个人,武功路线却都是同一个样的,显然是师出同门。”
“我们小主死得冤啊!”
*
三日后,太子的爱妾下葬了,葬入了北阙皇族的帝王陵墓里。
因为生前没有什么名分,所以这位爱妾的葬礼十分简单,在宫里也没泛起什么水花。
令北阙皇宫人心惶惶的,是皇后的凤仪宫一直被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
听说擅长残酷刑法的太监和嬷嬷成群结队地去了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