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异发狠道,“放肆。”
濮阳邵拔出了腰间的刀:“陛下,给你十息时间。好好考虑吧。”
太上皇被人压着露出了脖子,他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这种游戏他很不喜欢。
他说不要玩,可往常哄着他的下人病死了,没人哄他了。
这次不是游戏,这次真要死人。
数到一的时候,刀落了下来,赵异大吼道:“撤!我让他们撤!”
濮阳邵利落收了刀,他没准备杀这傻太上皇。杀了名声不好听,只是吓吓这小皇帝罢了。
赵岑被吓哭了。
士兵松了手,赵岑一屁股摔地上,嚎啕大哭。
赵异讥嘲地低笑几声,道:“磨墨,朕下旨让那群废物撤走。”
驻扎这么久,吃几场败仗就不打了。本就没想着勤王,呆在这里又能如何。
濮阳邵竟亲自磨了墨,赞道:“我在北地的时候,听说您残暴无能昏庸无道,是个没本事的,今天一见,没想到竟有如此孝心。以孝治国,陛下以身作则,臣叹服不已。”
赵异险些把毛笔折断。
濮阳邵笑:“陛下乖一些,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一些。您也不想跟那些高门士族似的,被活活饿死吧。”
赵异抬眸,道:“花无百日红,将军,你死的前夕,朕会让你吃个饱饭的。”
濮阳邵仍是笑着:“有意思。”
说罢,揪住赵异的头,狠狠地砸到了墙上。
赵异头破血流,血流进眼眶,一片血红。
赵岑倏地止了哭,立马爬起来打濮阳邵。
濮阳
邵烦了,
“?[(,
赵异,除了你这傻爹,别忘了你的贵妃和小怜姑娘,也在本将军手中。”濮阳邵坐在宽椅上,瞧着圣旨叹道,“江山如画,美人锦上添花。你的一切,本将军笑纳了。”
濮阳邵拿起玉玺,重重地盖下了红印。
濮阳邵走后,赵岑艰难爬起来,想看看儿子怎么了。
赵异阖上眼,血流了半张脸。
赵岑惊得大叫,喊太医,太医,士兵也怕皇帝真死了,请了太医过来。
太医倒没被屠戮,他望着陛下,叹了一声,上药包扎。
赵异笑:“你也投降了?”
太医道:“没法子,总得找条活路。微臣只是个大夫,救死扶伤办不到,只能救自己一把。”
赵异低声道:“过去朕待你不薄,你想个法子,让小怜喝上一碗绝育药。”
太医微微摇了摇头:“害人的事,微臣也办不到。”
赵异笑:“害人?
“当初我真该把晏哥和小哑巴都掐死。把我爹也掐死,再把我自个儿杀了。省得受到如此的侮辱。”
太医左右看了看,士兵都站门口,离得很远。
太医哑着声音,几乎都气音了:“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陛下,活着才有变数。”
太医收拾药箱离开了,等会儿熬好药再端过来。
赵异坐在宽椅上,一头的纱布,他似乎什么也没想,只是沉默着。
赵岑害怕地走过来,在赵异脑袋旁吹了吹,说吹吹就不疼了,吹吹就把病都吹走,吹到坏人身上去。
赵异笑:“爹,我就是那个坏人,吹来吹去,还是落到朕头上了。”!
濮阳邵起了身,道:“围城这几月,想必你们过的都是些苦日子。以后跟着本将军吃香的喝辣的,有本将军一口肉,就分你们一杯羹。”
“乖乖的,当本将军的皇后与贵妃。”濮阳邵笑,“美人在怀,江山在握,爽快!”
濮阳邵起身去处理事务了。
晏巉这才松开了林笑却。
书香爬上榻,躲过了林笑却的目光,然而沉默半晌,又抬起头仰起笑脸道:“贵妃娘娘,您要试试吗,奴才身子很软的——”
晏巉打断了他:“出去休息吧。”
书香心下一恨,道:“贵妃娘娘嫌弃奴才?”
晏巉未言。
书香道:“都一样脏,娘娘高贵些什么。”
“只可怜姑娘,要和我这等脏人,伺候同一个粗人。”书香浅笑道,“姑娘,不管将来如何,我还是你的奴才。谁都可以嫌弃我,姑娘不能。”
书香出去沐浴了。身上气味太重,确实会熏着人。
书香走后,晏巉抱着林笑却离开了正殿。
偏殿里。
戴着手套的晏巉抚上了林笑却的面庞,林笑却任他抚着,一言不发。
晏巉问他是不是难过了。
林笑却仍然不答。
晏巉笑了下,将手套取下了。他赤.裸的手抚上林笑却眉眼,指尖颤着,他强迫自己缓缓轻抚,即使浑身颤着想要离开。晏巉左手按在右手腕上,不准自己逃离。
他从眉眼缓缓下抚,晏巉额生冷汗,滴滴落到了林笑却的脸颊,湿了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