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晏弥,我想听。”林笑却哽咽道,“天下总会太平的,人们需要琴声需要曲声,哪怕现在的人不需要,留给以后的人好不好。”
耳鬓厮磨,晏弥阖上眼眸落下一滴泪来。
“怯玉伮,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那你呢?”
“不是所有人都期待生,我知那是件好事,可我感受不到。”晏弥搂着他,恨不得用力些,可害怕抱疼了怯玉伮他还是那样轻柔,“如果能把我的命续给你该有多好。”
林笑却道:“我不会见你了。”
晏弥说也好。
林笑却道:“我讨厌你。”
晏弥说不要在意他。爱恨都缺乏。
林笑却心中酸涩,好像在下雨一样,他明明听到晏弥的呼吸,却听不到他的生息。
晏弥一下又一下地摸着林笑却的头,像把他当小孩哄一样。
小的时候,晏弥有时会拿着拨浪鼓转啊转,声音咚咚咚,他站在那头,转着拨浪鼓鼓励怯玉伮走过去。
“走得稳稳的,不急,慢慢走过来。”
林笑却小短腿慢悠悠,晏弥的拨浪鼓晃啊晃,晃得夏天的蝉鸣过去冬天的冰锥子砸落,他终于走到晏弥身旁,他长高了,腿长了,不比晏弥矮多少了。
可晏弥不转拨浪鼓,也不要夏天和冬天了。
“晏弥,”林笑却改了口,“我还是要见你,我们偷偷地,偷偷地见,不给人知道。”
林笑却笑:“就像话本里私奔一样。”
“我要看着你弹琴,看着你谱曲,不准你吃些怪东西。”林笑却道,“人本来都会变成尘埃,你却提前吃石头散,这跟自己吃自己有什么区别。”
“夏天快来了,莲池的荷花要开了。我想在莲池上听你弹琴,我什么都不做,我就听你弹。我倒要听听是风声雨声好听,还是你的琴声——”
林笑却哽咽了一下。
晏弥轻拍着林笑却的背安抚道:“怯玉伮,别难过。
“重逢本是喜事。”
林笑却推开了他:“至少你我同处一座城池的时候,你好好活着。否则,晏弥,我真的不准备见你了。”
晏弥望着怯玉伮,没办法不答应。虽然想着不见也好,可一想到此生再不能相见,竟不知余生的意义何在。
“好。”晏弥给出了自己的承诺。怯玉伮在的方圆百里,他要好好活。
林笑却含泪微笑:“答应了,不能失言。”
晏弥抚上林笑却脸颊:“好。”
“我好想你,”晏弥搂住了林笑却,“想我们年少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之间没有其他人,只有彼此。那时候晏弥觉得
幸福。
他带着怯玉伮住,照顾怯玉伮不假人手,他在小孩的目光里感到自己的价值,即使他自己也只是一个孩子。
怯玉伮爱笑,笑起来眼睛里落满了美好,晏弥只是瞧着,心也乐了。
现在有太多的人隔开了晏弥和怯玉伮,有太多的事像一条跨越不了的长河,无舟可渡,只能站在这一头远远地望。
芦苇丛飘荡,有时候望也望不见,耳边只有江风刮过水面。
林笑却说起了小时候的事。
有次外出游玩碰到一头大狗,吓得林笑却直往晏弥身上躲。
晏弥一把将他举起来,说就算咬也咬不着怯玉伮,别怕别怕。
林笑却说傻,快跑啊,狗,大狗牙牙尖。晏弥举着林笑却,与恶狗对视。
说不怕不怕,他比狗还凶狠,比狗还牙尖嘴利。狗绝对不敢扑过来。
恶狗瞅了瞅眼前两人,跟看傻子似的,它只是路过好不好,又没叫又没吼,瞧这胆小样。
恶狗摇着尾巴走了,晏弥松了口气,将林笑却抱在怀里,林笑却望着恶狗的背影,惊讶道:“晏弥,你真的把它吓跑了,你好厉害。”
晏弥自夸道:当然,就算打不过,我也会好好举着你的。不叫那恶狗咬你。?”
林笑却说起这段往事,说他们好傻啊。
“我好坏,”林笑却道,“把你当树一样爬,爬上去就不管你了。”
晏弥笑:“猫猫会爬树,狗是不会的。那恶狗干瞪眼。”
林笑却说牛头不对马嘴,晏弥说不做牛马。
林笑却笑:“不跟你斗嘴了,你这两年都做了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晏弥说他在泽兴衣食无忧,远离战乱,过着好日子。
“你和大哥在绍京……”晏弥语气低沉。
林笑却说谎道:“我们也过得很好,大哥一直护着我,而大哥很厉害,所以我们不会吃亏。”
晏弥道:“当真?”
林笑却答:“真的,比珍珠玛瑙玉石都真。”
晏弥低声道:“你也会说谎了。大哥若是一直护着你,怎么会不让我和晏余见你。他想把你当雀一样圈养,让你活在他的掌心吗?”
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