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皎茫然道:“……啊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答案。”
江临琛气笑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觉得很绝望。
她真的,他哭死,逗他跟逗狗一样。
温之皎也不要耳环了,而是很认真地叮嘱,“那日薪记得给我,还有,耳环的钱你也要打给我,卡里那个钱你也要给我喔。”
江临琛:“……行,你要多少都给你。只是,你要做什么,你似乎并不打算理财投资。”
温之皎蹙眉,“江远丞从来不会问我为什么要钱。”
别他妈提江远丞了,不知道的以为他也是他们约会的一环!
江临琛脑中一瞬间有了这样的怒火,也就一瞬,他就平息了,甚至讶异于自己的怒火。他顿了下,笑道:“你这是激将法吗?”
他顿了下,又道:“算了,我不问了。”
温之皎点点头,“那你记得少量多次,我自有安排!”
她点点头,感觉自己十分聪明,这样又能满足多次要钱的任务要求,又能p图给裴野卖惨!看,她都伸手要钱了,说明她真的很困难。
不过温之皎大概没有意识到,此刻裴野比她要更困难一些。
天色已经彻底暗沉,夜色如浓墨翻涌。
裴家的会客室里,裴野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裴母眼睛有些红。她扶着脑袋,许久,才道:“我是劝不住你,跟你说,你也不听。”
“我就是不明白,我凭什么要做什么都顾虑江远丞,他都那——”裴母闻言,迅速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抓住他的领子,眼里有着怒火,“我跟你说了一千次,一万次,江顾两家的关系你一定要维持,你偏偏这也得罪那也得罪!你以为你是独生子,就万事大吉,这家业一定会落在你我手上?!”
裴野的眼睛缓慢睁大,“你的意思是爸他又有私生子了?可以前你不是……”
“他母亲背靠大家族,你父亲要是想支持的话,我们什么也得不到。”裴母鲜少有这样的激动,她再也没有了以往慈爱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阴沉,“他现在不是我说打发就能打发走的。明天你把头发染回来,性子稳重一点,再过阵子把婚事定下来。”
“可是我只是今年休赛,我——”
“不要去了,你要把性子沉下来,在你爸彻底改变主意前,接触家里的事了。”
裴母深呼了口气,松开了手,低声道:“我和顾也通了电话,他说他有空会和你父亲聊聊你的事。明天下午,你去见顾也一趟,切记耐住性,利用好你们之间
的关系。”
裴野只觉得恍然,他不知道恍然于母亲让他利用他和顾也的关系,还是恍然于顾也竟然已经是可以和他父亲聊聊“他的事”的身份了,而他还只是父亲的儿子。
他骤然又想起来,不止顾也,谢观鹤,江远丞,哪怕是临时被抓来当总裁的江临琛。他们以前明明只是大他几岁的玩伴,朋友,兄弟,哥哥,如今都已是手握实权的人了。
也难怪,江临琛说他跟江远丞斗都不够格。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她,喜欢了好久。”
裴野不知为何说出了这样的话,连他自己也觉得惊愕,仿佛这样的话并非他自己说出口似的。他听见裴母叹了口气,紧接着,她的声音才响起。
“小野,我不知道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无论哪种感情,都不要想了。你还太年轻,所以太把这样的感情当回事。如果是别家的姑娘就算了,可她不行,江临琛在录音里那么说了,这说明江家已默许了,这意味着……无论未来到底是谁掌握江家的权力,温之皎都会是江家的女主人。”
裴野凝着裴母,她从来纵容自己,宠爱自己,想给他一切最好的。就连这样对于一般家族来说的丑闻,她也如此谆谆教诲。
江家的女主人。
这样六个字,让裴野觉得恍惚。
他想起来江远丞差点和她订婚,想起来那场隆重的晚宴,想起来江远丞递过来的文件,想起来这几年,江远丞能把温之皎藏得密不漏风,即便是昏迷前,也能浑身带血的逼他开车跟他一起找温之皎。
那温之皎呢?她又是怎么想的呢?她也意识到了,他只是个没有本事,没有权力,没有能力的人了吗?
裴野听见窗外响起了一声闷雷,雨一直哗啦啦的下,冷风不知道从哪里吹进了厅堂。他曾有一个机会把她藏起来,可是……藏起来之后的事,他没有想过。现在想起来,他更觉可笑。
夏季的夜晚,雨水总是来得又快又急。
顾也刚停好车,打开家门,便接到了电话。他望了一眼,是裴野。
他毫不意外,将手机开了外放,放到了一边。
电话接通后,裴野沉默了一阵,好一会儿的声音才响起,“明天……”
“行行行我知道,见面是吧。”顾也打了个哈欠,将外套脱下来,“就观鹤那个道观吧,刚好我去看看那只肥猫,我约几个老总过来,你也表现一下。到时候,他们也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