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的肩膀,和一行医护人员离开了。
一时间,整个病房里只剩江家的人,江琴霜看向病床上的江远丞。
江远丞平静地躺着,头发垂落在枕边,本就苍白的皮肤此刻几乎白得发青。一大堆仪器绑在他头上、脖颈上、胸口,手臂上也有许多条长长的输液管。病床前,几台仪器显示屏上是不同的画面,心率只有着小小的波澜。
江琴霜哭了许久,其他的江家亲戚也不断地安抚着江琴霜,说着什么。不远处的显示屏上显示着江远丞父母的画面。他们俩似乎在不同的国家,景色与天气全然不同,可他们却有着某种相同的状态。
江父像是在开会途中,他皱着眉头,问了几句,只是道:“让临琛现在接手国内的事务,琴霜你放下手头的事,远丞在国外那部分你跟进一下。一个月后,家族股东会议重新确定下现有架构,家族信托我来处理。”
他的画面消失。
江母,或者说,那个漂亮的外国女人,她只是用着淡漠的灰色眼珠巡视着众人。随后和身旁的翻译说了几句话,不多时,翻译的声音响起,“我可怜的孩子,主会保护他的,也许我该让他的教父回去一趟,给予他一下祝福。我希望能在他身旁,但我的会议让我抽不开身,麻烦你们照顾他了。”
那翻译说话说得很生硬,配合着她悲伤的表情,却显得十分滑稽。
紧接着,她的画面也消失了。
病房里归于安静,江琴霜深深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发觉江临琛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病房。病房外,江临琛走到医院楼下,点了根烟。
他并没有抽,只是望着烟雾被湿润的风吹斜,看着火星一路攀爬。
慢慢的,一辆辆车停在私立医院门口,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不断有人用着真诚的,担忧的语气询问江远丞的情况,随后脚步匆匆走向病房。
江远丞车祸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波又一波人来访着,即便天色看着仍是深夜,雨也没有停,但阻挡不了真诚炙热的众人的心。
商业伙伴、参加订婚宴的宾客、不知道是谁但看着很沉痛的人……都穿着整齐,拎着不知道在哪里买的昂贵花束与礼物都来了。
豪车停满了大半个医院,人来人往,刚出病房就开始攀谈生意的人,还没出病房就开始聊合作的人,还没进
病房就要哭晕的人……
江临琛好不容易应付走一帮人,一抬眼,便看见一个青年站在门口。黑色的长发扎在脑后,面若秋华,眉眼昳丽,一双狐狸眼有些红。
看来是开车来的。
顾也有些惊讶地望了眼江临琛,眼睛眯了下,薄唇却先勾起,走过去道:“江临琛?”
是,不认识我了?小时候还抱过你呢。?_[(”
江临琛笑起来,可脸上只有些疲惫。
“别跟我贫嘴,开车开过来还中途有个会。”顾也努力眯了下眼,又望向病房深处里的房间,道:“谁在里面?”
“我妈他们呗,在里面开会呢。”江临琛坐在江远丞旁边,深深呼出一口气,笑道:“谢观鹤怎么没来?”
顾也拿起一瓶水拧开喝几口,“不是调人了么,在做事后批复,不过刚刚电话说在路上了。”
他放下水,站起身绕着江远丞看了一圈,心中有了些苍凉。好几秒,他道:“人命真脆弱啊,好像刚刚他才发疯半夜叫醒我,来我家里摘草莓,原因是温之皎想吃…他甚至还不忘和我炫耀他要订婚了,但现在……等下。”
顾也从煽情模式里走出,狐狸眼眯起,“他未婚妻呢?”
江临琛道:“在路上。”
顾也垂下眼,手指敲了下膝盖,“庄园到这里要这么久么?”
他道:“这件事,和温之皎有关系,是吗?”
江临琛嘴耸肩膀,唇角翘了下,“怎么敌意这么大啊?”
“论兄弟,我们几个关系可比你们俩亲多了,你说呢?”顾也凝了江临琛几秒,突然也笑起来,“不过你怎么对我对温之皎的敌意这么敏感啊?”
江临琛挑眉,“有吗?”
他正要说话,却又听见几声敲门声,再抬头,便看见了谢观鹤。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面容清冷俊美,可周身却显出些古井务必四平八稳的味道。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并未说话。
谢观鹤从来都是坐得住的人,他只是挽起了袖子,手腕上的流珠在灯光的映照下愈发橙红漂亮。随后,他走到盥洗盆前洗了洗手,声音平淡:“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重则死,轻则植物人。”
江临琛道。
水流声音渐小,谢观鹤扯下毛巾擦了擦手,道:“温之皎抓回来了吗?”
江临琛怔了下,嘴唇弯着,“话怎么这么难听?”
顾也的眼珠转了下,走到了窗前,沉吟几秒后,他道:“温之皎又逃婚了?不应该啊,我不信江远丞会蠢得在一件事上犯第二次错。”
谢观鹤道:“问江临琛,问问他和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