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头苍蝇般哭着撞墙。
不知过了多久,冷库的门终于被殷无雪打开。
宁焰一愣,扫到后面那群npc,立刻抓乱自己的头发,挤出慌张神色,大喊道:“道长救命啊!!!”
“少爷别慌,点燃辟邪符箓!”
殷无雪大声说,举起左手那把黑木鎏金的长条法尺,口中念念有词。
转瞬便有一阵强烈金光冲天而起,笼罩了偌大的黑暗冷库。
宋大爷撞墙的身躯倏然僵硬,头顶冒起一阵试图逃窜的阴森鬼气。
官兵们吓得不敢吭声,殷无雪却丝毫不惧,挥舞着驱邪镇魔的法尺,甩出黑金流光,重重击打在鬼气之上。
窜出的鬼气被流光彻底驱散,灰飞烟灭,宋大爷也立刻没了声息,身体瘫软在冰块之间。
殷无雪理了理衣袖褶皱,大步走向尸体,用法尺尖端拨弄着他的头颅。
“是邪祟附身,有一女鬼冤魂,藏匿于此具尸身的紫府之中!贫道功力尚浅,无法将其直接捉拿,须得等待它自行现身……”
简单说,她看得明白原理,但却还不够强,再等一等,以后会更强。
捕快大着胆子瞄了眼宋大爷,弱弱地问:“敢问道长,此具尸体姓甚名谁,可曾报官?他死相有些凄惨,看着像是命案啊!”
这话就问到关键点上了。
宁焰挤了挤眼,示意殷无雪不要说真话。
但殷无雪没有听他的。
她觉得自己好似神仙,有种神志不清的膨胀与自信感。
“死者来自田家村,名叫宋为祖,如今年龄约是五十有五。他死于……”
话未说完,殷无雪的喉咙蓦然紧缩,气管不受控制地向下塌陷。
所有仆从官兵接连瞬间昏迷,瘫倒不醒。
宁焰瞪大眼睛,连忙抱起一大块冰,用力拍在殷无雪诡异僵硬的面容之上。
殷无雪脑袋里响起“轰”一声嗡鸣,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大口大口坐在地上喘气。
“……怎么回事?”
“姐啊,我都让你别说了!你是不知道咱们今天在山上感受到的力量有多可怕!
“殷臣就在旁边盯着,宋葬的额头居然受伤了。你细品?连殷臣都护不住自己老婆,你有本事出什么风头?!”宁焰越说越气。
殷无雪被数落得低下脑袋,老老实实认错。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宁燃抱臂补充:“还有,殷臣到底在干什么?他人呢?”
*
殷臣确实没看群聊。
他正在盯着宋葬的睡颜发呆,陷入沉思。
他无法理解今夜的自己。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任人宰割,被宋葬欺负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分明身体在蠢蠢欲动,他为什么要忍着不回吻
?
他有病?
宋葬当时说的……藏匿真实的自己,又是什么狗屁意思?
他是这世上最坦诚、最肆无忌惮的人,他几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宋葬在恶意诋毁!
忍一时,越想越气。
殷臣不会再忍的。他掀开宋葬的被子,扣住纤细温热的两侧手腕,向上一抬,用力攥紧。
随后他低头俯身,沉默而压抑地凑近,在宋葬颈侧落下一吻。
好软。
心脏跳动的节奏,从唇间流入胸腔,冲进大脑。
殷臣呼吸微微急促了些,笨拙模仿着宋葬的行动,一点一点用嘴唇摩挲着细嫩颈肉,最后碰上喉结,报复地咬了一口。
“唔……?”
宋葬似要清醒,声音迷茫。
殷臣吓得心头一紧,掣肘着他手腕的力度猛然加重,又匆忙放轻,粗劣掩饰着自己错误的行为。
果然,掩饰没有任何作用,殷臣还是把宋葬给弄醒了。
宋葬抬起睡意朦胧的黑眸,有点呆,怔怔对上殷臣试图躲闪的不安眼神。
“我好亲吗?”片刻后,他软声问。
“……嗯。”
“再给你亲,唔,五分钟吧。只可以在锁骨以上。其他地方,不准乱碰。”
“……好。”
这是一个新世界。
比轻咬耳尖还要不同的世界。
殷臣怀疑宋葬身上有毒药,他抛下礼义廉耻,恨不得永远紧紧贴在他身上,一分一秒都不舍离开。
宋葬只会比殷臣更享受。
被细细密密地吻,就像一次舒服又惊险的按摩疗程。
种草莓是有致死风险的,可这世上仍有许多人对此趋之若鹜。
温热呼吸喷洒而过,如丝缎般细腻的黑发落在脸侧,优越的鼻梁抵着下颌,柔软唇瓣急切又局促,只敢小心翼翼摩挲轻蹭。
殷臣毫无察觉,自己在无意识作出讨好的动作。
就算是主动,殷臣也有点笨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