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放血。我今天早上还喝了毒牛奶呢,放血之后一点事都没有。”宋葬浑然不介意,兴致勃勃戴上手套。
“等一下。”
殷臣拉开衣柜翻找片刻,随意扔给宋葬一只黑色的鸟嘴面具。
狭长黑喙形似乌鸦,外层是涂满油蜡的厚实山羊皮,绣着繁复的玫瑰花纹。
山羊皮包裹之下,是近乎纯银的坚硬材质,搭配透亮的玻璃双镜,俨然造价不菲。
鸦嘴里放着清新空气的柠檬香片与干薄荷,大抵是殷臣的手笔。
“好帅啊,这个世界真有意思。”宋葬摸了又摸,爱不释手地感慨。
“喜欢?我多买几个,我很有钱。”
“不要不要,一个就够
了。”
宋葬迫不及待戴上面具和手套,全副武装地铺好画布,提起羽毛笔。
殷臣还是不想让他碰这些重金属,干脆来帮忙打下手,将朱砂润湿,与珍珠细粉一并调配到适宜的颜色。
而宋葬认真回想着今早阅读的内容,勾勒出兰斯帝国纹章的大致结构,再用狼毫刷子小心翼翼地上色。
经过数次练习,宋葬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很熟练了,只要完美控制好手腕的力度,就绝不会有涂错色块的风险。
很快,烈火中栩栩如生的蔷薇,在画布中绽放出瑰丽浪漫的血色。
“很有天赋。”殷臣评价。
宋葬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你布置的作业我一早上就看完了,随便抽查。”
他没敢随意触碰初生的纹章,将依然湿润的画布移至窗边,趁着天色明亮,多晒晒太阳让它尽快干透。
“有脱力虚弱的感觉吗?”殷臣摸了摸宋葬冰凉的手,不太满意他略低的体温,直接拉起他手腕拽了过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暖一暖。
宋葬没有反抗,手指蹭着殷臣温热的掌心,暗自回想了一下:“有是有,但非常微弱,可能是因为我画得不够精准?”
“不,很精准。也许是你早晨状态不好,那杯牛奶……”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一道飞驰而来的黑影破窗而入,将艺术品般漂亮的玻璃窗撞出一个大洞。
殷臣反应迅速地将宋葬护在身后,脸色却再次黑沉如水。
是管家先生,好巧不巧,他整个人直接扑倒在新鲜出炉的湿润画布上。
正脸着地的姿势有些狼狈,看起来像被谁狠狠打飞的。
紧接着意外再起,宋葬探出脑袋看向窗外,瞳孔骤然收缩。
——一大团几乎能将人亮瞎的乳白色光球,直勾勾瞄准管家先生的脑袋,以难以想象的高速轰然冲来。
“你听到了吗?”
宋葬只来得及问出一句话,视野便彻底被刺目的白光所霸占,好似瞬间致盲。
他想问殷臣,有没有听见阵阵神圣悠远的呢喃,试图钻进他的眼球,渗入他的毛孔,强行洗涤他灵魂中浓郁的污秽……
但那些诡异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快得就像一阵错觉与圣美的幻梦。
“轰隆——!”
白光如泥牛入海,在片刻间化作一圈熊熊火焰,在空气中气势汹汹地燃烧数秒……随即彻底消失无影。
只留下三人,几乎毫发无伤,站在乱七八糟的书房里面面相觑。
倒也不算毫发无伤,管家的衣服后面也破了个大洞,露出血流如注的肩胛骨,略显凄惨。
“那个,你还好吗?”宋葬小声问。
管家先生并不在意自己破破烂烂的西装,缓慢站起身,摸了摸脸上残留的朱砂粉末。
随后他礼貌微笑道:“宋先生,您的纹章似乎救了我一命。”
“啊?”
“感谢您的大义援手,在下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殷臣蓦然冷声开口:“以身相许?谁给你的自信?”
“老爷,您大可放心,我指的是三年管家服务,无偿赠送。”
管家笑容依旧,在无形威压下也巍然不动,春风拂面地推销起来:“鉴于您与宋先生的关系特殊,您也将享有同等待遇,三年无偿服务。如两位日后满意,续订费用八八折,每年税前五百万。现在预订,可享良心友情价,四百五十万。”
殷臣:……
宋葬强忍笑意,安抚表情僵硬的殷臣:“亲爱的,我建议你别跟他斗,他真的不在乎任何事,一门心思只搞管家事业。”
“亲爱的?”殷臣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凤眸一眨不眨锁定了宋葬的眼睛。
宋葬歪头:“就是突然想叫叫,怎么啦?”
“……你很坏。”
殷臣怔了怔,缓慢移开目光,冷不丁冒出一句莫名泛着委屈的话来。
但这微妙的小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他想起正事,松开了环在宋葬腰侧的手,自顾自去检查掉落在地的那张画布。
果不其然,原本湿润的画布变得干燥,边缘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