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我,并无要害我之意。”
男人一身狼狈,白色的衣裳被血浸透成了斑驳的黑红色,月光下,他的脸上透出些灰白和脆弱。
见他体力不支,青书又将一缕灵水打入了他的体内。
他对着青书点头致谢。
“多谢道友相救,您精通医术,第五丹师给我吃的药,是补药,我说的可对?”
青书看着他的样子,轻轻点头。
长离勉强一笑,又看向弱水沉箫:
“弱水掌事,既然如此,第五丹师又有什么错呢?戏梦仙都和青竹道院为了我们这些曾做炉鼎之人张目,我等心中感激不尽,若是为了我一人之事伤了仙都的名声,让两位为了我而动干戈……长离承受不起。”
挣开了旁人的搀扶,瘦高的男子身子打颤,还是深深地一揖到底。
听着这些话,第五鸿心如死灰,他实在想不通,他给这家伙吃的明明是通脉补药,为什么会换成了他的独门灵丹九毒勾魂,就算是用了溯影石来查探方才发生的种种,他也根本无从辩驳。
这次,他是实实在在地栽了。
踩着他,长离这个明面上要什么没什么的废物就此入了蔺无执和弱水沉箫的眼。
不、不止她们两个。
他看了宗佑一眼,果然,宗剑首也松了一口气。
除了宗
佑呢?沧海神尊,她此刻可看见了这些?是不是也觉得这长离是个舍己为人的良善之辈?!
借着月光,弱水沉箫与蔺无执交换了个眼神。
弱水沉箫刚要说话,却见蔺无执轻轻一笑。
“我这人粗鄙惯了,下手总是没个轻重,第五丹师千万别计较。”
第五鸿刚要说话,他一直被蔺无执捏着的肩胛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蔺无执竟然直接捏碎了他的肩胛骨!
宗佑大怒:“蔺无执!”
另一手背在身后的女子将第五鸿推向了宗佑的方向,慢慢后退了一步。
“第五丹师的独门绝技是从七百年前开始练的吧?以毒代药,以毒攻毒,这样的法子你是如何摸索出来的?想要成就一张丹方,总得找人试药吧?找谁呢?”
自然是找了在他指掌间无力反抗之人。
第五鸿身受重创,就算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又吃下了丹药也觉得痛苦难捱。
听见蔺无执的话,他抬头,却见她的眼中有杀意。
刚刚,宗佑出剑救他的刹那,他的感觉没有错。
这位青竹道院掌院,确实是要杀他。
“四喜,蔺掌院打得好。”
客舍的窗子开着,月光伴着凉风吹进来。
鹅站在桌子上,伸了伸翅膀,似乎它也想去打断第五鸿的几根骨头。
“嗯。”一手撑着脸的秦四喜点点头,她知道,蔺无执捏碎了第五鸿的骨头,一半是为了长离,也有一半是为了她。
不,应该说,是为了当年那个捧着一碗热汤,就以为自己是被人照顾了的秦四喜。
“鹅。”
鹅应声的时候下意识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毛。
不吃不喝不打架的时候,总觉得四喜叫它是不安好心。
“一会儿打架的时候,你别动,护着点儿夕昔和其他人,不然明天戏梦仙都里你喜欢吃的只怕都没了。”
“打架?”
天空中,乌云遮住了圆月。
一声爆喝响彻云霄:
“小小一个戏梦仙都,也敢偷走本座的人?”
正在掏扇子准备干活儿的秦四喜突然顿了下,她看鹅:
“怎么这些修仙的什么身份都敢称自己本座。”
鹅:“嘎。”
四喜,揍他!!
青书的手里飞出清水数点,在空中凝成了屏障?,护住了长离和两个舞郎。
只有第五鸿,不仅挣脱不了蔺无执的手,还要在两个修为高过自己的人交手时承受一切冲击。
“宗剑首,你到底是要救在下还是杀在下?”
宗佑瞥他一眼,沉声说:
“蔺掌院,他身为灵宝玄清观长老,又是我带来戏梦仙都的,此事我自会查明。”
听见这话,别人还没如何,第五鸿已经懊悔地闭上了眼睛。
宗佑这是来救他?
这是巴不得他们两个人被一块儿从戏梦仙都赶出去吧?
这分明是要害他!
平时看着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怎么一说起宗门和身份就跟被人一刀劈掉了半个脑袋似的?
“宗剑首,你怕是忘了,这里是戏梦仙都,从来不是你们四大宗门能逞威风的地方。”
女子的声音遥遥飘来,戏梦楼上灯火重重,在灯影中,一道灰色的人影踏风而来。
正是戏梦仙都的掌事弱水沉箫。
同时对上蔺无执和弱水沉箫,宗佑不敢大意,身后八支剑齐出。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