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一声,发出了个令屋内侍卫差点儿笑场的动静,她继续道,“家族才是能让悟变得更好的选择——我那些行为,就像是幼稚的个人挣扎独角戏,我拘泥于婚姻,孩子,将这些当成我的一切,我的筹码……我错了。”
五条一泓:“………”
冬阳抬头,用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五条一泓,“长老,我想加入家族自卫团,我是天与咒缚,可以借助咒具祓除咒灵,和敌人战斗,您有听说过我从诅咒师手中保下悟的经历吗,我是拥有一战之力的!”
她最后轻扬起语调,像是控制不住振奋的情绪。
五条一泓沉默的打量着她。
“你的实力?”他用一种古怪的腔调作为开场,却是证实了这个话题的可交流性及这条路的可行性。
那之后他们进行了漫长的讨价还价,试探与被试探的拉锯战。
冬阳巧妙的露出一些羞愧和不甘,以及屈辱下却仍要成为“自卫队”的决心,她尽量让自己显得蠢一些,这个蠢不是指她笨,而是她看待事物的目光,她把自己的所求都禁锢在“个人尊严”“成为自卫队里唯一的女人让别人对自己刮目相看”这样可笑且心酸的话题中,这样的思想境界向来会让对面的人产生“我对她是降维博弈”的错觉,因为“她想求的东西我轻易就能给”,进而放松警惕。
——投诚不是目的。
相应的,五条一泓能否接受她也不是取决于她的能力和真心,而是——神子生母的身份。
冬阳微微浅笑。
这场“夺嫡战”根本没有结束。
五条家的几个掌权者,都想要神子倾向于自己。
从他们只要被外界一干扰就出现意见不合最终放弃把她杀死这一刻就意味着,他们心怀鬼胎。
那么她就当那个左右棋盘的棋子,她来让这几个老家伙斗得更狠一些。只要她加入了这几人中的一方,那么天平便会开始摇摆,她就不信,五条延根现在拥有对神子的“教育权”,这些老家伙们能不着急。
他们只是没有明面上干预的理由罢了!
权力分散就是这个结果,他们会致力于表面上的和谐,长老和长老之间基本是互相尊敬扶持的良好关系,私下里却一定各有考量。
五条一泓惺惺作态的给冬阳总结了她以往的不堪错
事,说她能有这样的觉悟还不算晚。
冬阳听了半天才佯装艰难的应是,表示承认。
五条一泓更满意了。
从他屋里出来,冬阳吐了口浊气。
老家伙的脑子是真的不算精明,就这样还管理家族自卫团,那么另一位,五条仁,因为是上一位家主的弟弟所以成为长老的家伙,大概率比他还要好搞定。
冬阳决定贡献出自己的金库。
她曾经买的股票被五条早春盯着,三年成倍成倍的翻,目前少说50个亿。
在来之前,港口mafia的首领桌上放着一个被标重的企划书,有一个富豪想花钞能力买下港口mafia一个干部的职位,冬阳准备同意,因为现在正是港口mafia缺钱的时候。
她同样可以靠钱来和五条仁谈判,五条任掌管的就是家族内务,其中包括资产和经营企业。
冬阳按照规矩先递交了面见长老的请求,得到同意后在监视下来到了屏风面前。
她开始了交涉。
……
……
一天后,冬阳再次接受了审理。
这一次她提前拨了总监部的电话,请政府的人旁听,以免情况不对劲她重蹈覆辙,如果审判的过程走向了对她格外不利的方向,她会拿出手机向他们展示会议的间接参与人员,或者根据危险的紧急性让五条千风在这个时候联系家主,打断他们。
——这一回有人站在她这一边了,局面变得复杂微妙起来。
冬阳旁观着他们的态度,听着他们绕来绕去的说辞。随机应变。
……
下午,五条千风和五条早春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他们急切的奔跑在族地,面见家主的说辞想了一堆,转头却发现——
冬阳正坐在校场的座椅上,仿若无事发生的看孩子们训练。
五条千风感到诧异,不可置信的看着冬阳的脸,暗自惊异她似乎毫无变化,“吓死我了,你手机没电了?我后来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被强制判处死刑了,你要是和他们谈崩了来硬的,家主就能借着由头列阵把你挫骨扬灰……你做了什么?”
冬阳穿着宽松的练功服,“没什么,和老头子们掰扯了一整天罢了。”
早春急切的问,“结果呢?”
冬阳摊手,“就像这样,闲散人士。”
“哎?”
“老头子还坚持着‘神子无父无母’那套,给我下了个咒。”冬阳张开嘴,她的舌头上有一个诡异的咒纹,“他叫我不能告诉悟真相,但是嘛……”
但是,只是言语罢了。
根本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