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骸。
再仔细看去,咒术的节点不是心脏,而是流淌在他全身上下的血液,心脏是血液流通的重要器官,所以才会给他它是重点的错觉。
即便没有见过这种咒术,五条悟却明白了——“没有,没有从外解咒的方法。”
冬阳捂住他的眼睛,“好,那就这样。”
五条悟咬了咬牙,他说,“妈妈,我再看一下。”
冬阳任他又观察了几分钟,随后拉他出了房门,五条悟显得有些着急,他在出门前回头凝望着朝他微笑的五条千风,大睁的蓝色瞳眸像是因为震动的情绪而颤抖着。
因为长时间专注的观察,五条悟甚至没有眨眼,他的眼球上泛着血丝,有些通红,“我……”
他吞吐了一声,仰头看向冬阳,却很快又低下了头。
冬阳察觉了他的焦虑。
他牵着冬阳的手心正冒着湿润的汗,眉头皱起,似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完成母亲交代的任务而
感到压力。
没错,压力。
这份压力本质而言并不是冬阳给予的。
而是五条家一直施加在他身上的“与众不同”。
他有一双特殊的眼睛,他理应看透世间的咒术,他很强,他是天赋绝顶的神子,在长辈的期待中长大,那么他也应该能完成“母亲的期待”。
冬阳按上他的头,揉了揉他的小短毛,“好了,辛苦了,困了话可以趴在我肩上睡一觉。”
五条悟抿唇不言。
冬阳蹲下身,直视他的眼睛,“我说过了,你找到解咒的方法也没关系,因为有我。”
五条悟转头望了下五条千风所在的方向,“他怎么了?他中的术式不是咒灵施加的,对吧?”
冬阳定定道,“对。”
“是敌人吗?”
“等这件事情过去后我在详细告诉你,好吗?”
五条悟顿了一会儿,他说,“我感觉我好像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让我想想……因为悟现在还是小孩子,所以你来这里是在帮我,可这并不是你要做的事情,更不是你该担的责任。”
女人抚上他通红的眼睛,“你看到千风的状态很差劲,对吗?”
五条悟点了点头,“他快要死了。”
“还有多长时间?”
“我推算的话……二天?”
这和五条千风自己感受到的情况差不多。
冬阳说,“够了。”
她替五条悟拉下眼罩,“这就够了,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接下来的事情,冬阳没有让五条悟参与。
她叫五条千风发出的那些遗言开始起效果,五条千风遵循她说的方法,在电话里声泪俱下万念俱灰的对曾经的同事,好友挨个打电话说遗言,电话打不通的就留语言,关系没有那么好的就发统一的短信,邮件。
他说,
【我要死了。】
【真的。】
【总监部对我的情况没有任何办法,我只是在这里等死而已。】
【想想真是不值得,我起码也是他们的人,是签下合同为其卖命的咒术师,结果最后没有死在咒灵的手上,而是死在同类的术式下。】
【为什么我的组织没有保护我,为什么我的组织没有为我讨公道!】
这些话带上了强烈的个人色彩,有的甚至有些中一极端,但是因为带上了死亡的阴影,本想着照冬阳教的方式演戏的五条千风,也不禁牵扯出了真切的情绪,在电话里哭得不能自已。
“咒术师的尽头……是死亡对吗?!”
“我早就接受这一点了,但是我不能接受以这种方式死去啊!”
“总监部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还没有能力断掉这条黑色产业链!”
喜爱漫画的民族似乎也很吃这一套。深夜更是情绪爆发的敏感时期,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之后,高石先生接到了他的同事给他打来的电话,“高石,千风先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高石在冬阳的眼神下,小心翼翼的蠕动了下喉咙,干涩的发出了一个音节,“啊?”
“我们打的电话他接不到吗?!他还有机会接吗!胡也先生现在罢工了啊!”
罢,罢工?
“并不能说罢工这么严重,但是他很消极,很痛苦,很愤怒,现在根本没心思出任务,我决定推迟我们的行动,幸好任务地点在荒郊,已经围上了警戒线……”
过了一会儿,他还收到了另一个同事发来的牢骚短信。
“他祓除咒灵时没有放帐!”
“搞什么,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迁先生真是任性……说到底还是我相信了他的话,这本来是我的工作的。”
“没有放帐,祓除任务闹的动静太大……唉,这要怎么解释?”
下层的怨气,如果不能反噬到上级,那便只能在自己的领域搞搞破坏。
高石吞了下口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