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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灯 恶龙

在费利克斯讲完那个知识重点后,他说有问题可以提。

这话在别人听来或许会觉得他是个非常称职的老师。

但她知道,他的心里充满了对他们这些学生的不屑一顾。

课堂上,有人举起手。费利克斯垂眸看向对方。

那人却笑嘻嘻的说着与金融完全无关的话题:“教授能接受男性吗,我想追求教授,不过我只能是上面的那个,不知道教授的后门可以为我敞开吗。”

班上有一阵不小的哄笑声。

费利克斯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很平静地合上书,推了推眼镜:“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下个月再见。”

据说一周之后,有人在利德街的某条巷子里发现了那个男生。

他全身多部位骨折,听说还有其他伤势,但在警察取证时,他又绝口不提。

只说伤了胳膊和腿。

当时班上的同时还议论过一阵,怀疑是费利克斯教授找人干的。

毕竟那人当时在课堂上公然调戏他。

为此,姜月迟还去问过费利克斯:“是你做的吗?”

他很坦然的承认了:“我只是找人打断了他的胳膊,如果他们顺便折断了他的腿,那么我会给他们加钱。”

那个案子警察那边查了一个多月什么也没查到,反而查出了另一桩案子。关于那个男生的,据说他在半个月前强-奸了一位男性。

大概他身上的其他伤的确是他人所为。

总之,这件事后,那些无知的学生开始对费利克斯存在一种畏惧。

在他的课上,没人违纪。

或许是因为她的放学时间和他的下班时间撞到一起了,所以他破天荒的开车送她回去。

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公寓,环境一般,很小,但胜在房租便宜。

费利克斯每次来这儿都会阴阳怪气:“我要是住在这种地方,所有时间都会用来写遗书。”

他一脚踢开不知道是谁扔在门口的垃圾。

肯定不可能是姜月迟扔的,她算是比较爱干净的了。不可能将垃圾扔在自己家门口。

当然,爱干净也是他选择她的原因之一。

姜月迟掏出钥匙开门:“没办法,这里便宜嘛。”

他看了眼那袋垃圾,目光又放回她低头开门时,那截白皙纤细的后颈。

她很瘦,脊椎骨很明显,手指放在上面,甚至还能数出有多少节。

楼道外面很脏,但开门之后,里面却被收拾的很温馨干净。

灯是暖黄色。

费利克斯看她放下包后,从鞋柜里取出拖鞋放在他面前。

这是他上次来这边穿过的。

他换上拖鞋后进去,用嫌弃的视线四处看了看。

仿佛在找寻着什么:“除了我,你应该没带其他男人来过这里吧?”

“当然没有。”她倒了两杯热水,一杯给他,“要去买吗,家里只剩最后五个了。”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不用,我待会有事,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他看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水杯。杯子被清洗的很干净,但他没动。

总觉得这栋公寓到处都弥漫着看不见的病菌。

隔壁准点传来声响,这让姜月迟有些尴尬。

想来这栋公寓在建造的时候用了不太好的材料,隔音差到甚至还能听见隔壁的对话。

更别提这种舒爽的叫嚷。

她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费利克斯,他无动于衷,单手撑着眉骨,正翻看她放在桌上的那本书。

仿佛压根就听见从廉价房子传来的淫-荡声响。

姜月迟暗暗松了口气,她去阳台衣服收进来,叠好放进衣柜里。然后又取出睡衣,去浴室洗澡。

知道费利克斯的洁癖,所以她今天这个澡洗了很久。

她出来的时候隔壁早就结束了,公寓又恢复安静。

刚才翻看的书被合上放回原处,费利克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最近工作有些忙,姜月迟是知道的。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过去推醒他。

总不能真的让他在这儿留宿吧。而且他刚才也说了,自己还有工作。

“盛傲,盛傲!”

她一直用手推他。

好一会儿,他才慵懒的睁开眼。她正好对上他那双宛如湖泊一般的蓝色眼睛。

他的中文名字叫盛傲,据说是他母亲为他取的。

姜月迟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他。

盛气凌人,又傲慢无礼。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闻到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洗完了?”

“嗯。”她拿着毛巾擦头发,“你去洗吧,你的睡袍我放在里面了。”

这是上次他来她这儿过夜,让人送来的。

费利克斯起身进了浴室,姜月迟则拿着吹风筒吹头发。她头发长,发量又多,每次光是吹干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