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糕。”
守一道,“大公子不喜太甜,二小姐可酌情少放些糖。”
“好,我知道了。”
尹萝笑眯眯地应下,叮嘱道,“请先不要告诉兄长,我想明日给他个惊喜。”
“属下必守口如瓶!”
-
今日萧玄舟会来,栗子糕最好是早上做好。
尹萝起了个大早,在厨房不甚熟练地忙活了一通。
梧桐苑原来的人都被带走了。
她身边除了守二,就都是那些精挑细选的护卫。
就冲着这个安全感,也得给尹飞澜最完美的体验。
尹萝在下方的垫纸背面藏了字——没有现成的模具,她如今还做不到在糕点上刻字。
护卫传话,说东厢的半妖想见她。
尹萝这会儿没空应付姬令羽。
她也知道姬令羽见她并非是出于什么爱意不舍,而是血誓和发情的作用。
得不到满足的妖,在血誓的影响下,会承受血液经脉烧灼之苦。
她本来不打算管姬令羽,谁让他抵挡不了诱惑,自己撞过来找她。
不用白不用。
却也不能耽误她的正事。
“诺,把这个给他送去。”
尹萝拿起多余的栗子糕,“我有事要忙,不能过去。”
……
尹飞澜在曲宴亭。
后方临湖,清波浩渺;侧方是争奇斗艳的盛放春景。
“此等景色,堪配百花酿。”
尹飞澜作为主家,自然要倒酒开词。
对坐的萧玄舟与谢惊尘随着他一同举杯。
玉杯碰撞清脆悦耳。
萧玄舟浅尝辄止,笑道:
“十年上品。”
谢惊尘垂眸静饮,并不评价。
三人共聚此处,不光是为了赏景饮酒,自是要对近日发生而牵连的事做个交代。
互通了消息,也更好行事。
尹飞澜以为寒暄到这儿就差不多了,正要切入正题,远远地就看见尹萝朝这边走来。
曲宴亭这段路有些难走,当初是硬生生辟了条路衔接曲明湖。
尹萝低头专注看路,没有第一时间发觉亭中有三个人。
尹飞澜频繁往后投去的视线几乎同时引起了萧玄舟与谢惊尘的注意。
二人一齐回身看去。
身着浅橘色留仙裙的女子手中提着食盒,谨慎又灵活地越过崎岖石子,半垂着脸看不清神色,脑袋上同色的发带柔软飞舞。
如一只欢欣的鸟雀,蹦蹦跳跳地靠近。
萧玄舟注视了尹萝数息,目光温然一如往常,琥珀色的瞳仁中缀了暖融天光,更显和煦。
谢惊尘则在一眼后便移开,慢慢地饮着杯中剩下的酒。
“尹萝。”
眼看着人走近了些,尹飞澜立即用掺了灵力的声音去唤她。
这时谢惊尘才再度将眼神放了过去。
尹萝脸上的愉悦在抬首的瞬间定格。
她很明显地停下了脚步。
也就是这个动作——
尹飞澜本不觉得这个场景有多么不妥。
他脑中却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算不算是,曾经的妹夫和将来的妹夫齐聚一堂……?:,,.
庭院中的侍从护卫们不动声色地对视,互相使着眼色——
这是咱们大公子吗?
好幼稚,好没气势。
刚进屋。
尹飞澜弗落座便在桌面“啪”地拍了一下。
“我同谢濯商定了。他前来襄助,顺道为你设阵;我将定州港对谢家无条件放开一年。”
尹飞澜没好气地道,“还看什么?”
谢濯能是什么好东西!
尹飞澜承认自己同谢濯谈事时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谁知道这厮谈判起来毫不含糊,哪像是对尹萝有半分情意的样子?
今日相见,谢濯心无旁骛,就差拿柱香去庙里充和尚了。
自家的傻妹妹倒好,走着走着还要回头看一眼。
尹萝不知道尹飞澜的内心小剧场,从这短短地两句话听出了苗头:
“谢惊尘是不请自来的?他为什么要来?”
尹飞澜固然不喜尹萝喊这个名字,还是道:“他说接到了一封信,信中言明关岭大阵有异,不仅没有阻绝魔气,连书阁的阵法一同被人改了从未见过的样式。谢家素来对阵法研究颇深,天下阵法尽知,此行既是为了相助尹家,也是想见见所谓的新阵法。”
“他研究得怎么样?”
尹萝急切追问,“又是谁给他传的信?”
尹飞澜白她一眼:“我要是知道,还会绕着弯子同你打哑迷么?”
他顿了顿,又道:“那阵法在外是新,谢家却早试验过,是另一种阵法的改良,只是一直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