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
很低的、像是幻觉的声音:
“不要哭了。”
-
尹萝没走远。
准确地说,在客栈大堂,她就和萧玄舟正面遇上了。
“姑娘的这把剑,可有名字?”
萧玄舟颇有兴趣地看着她的佩剑。
尹萝道:“还没有。”
萧玄舟神色温融,说话的语调也比方才更柔和几l分:“还未出鞘,便覆灵光——冒昧了,我可否一试?”
尹萝也想看看这剑的风采,应了。
客栈后院有空地。
萧玄舟抽出剑,在手中轻转两下,毫不迟疑地出剑。与先前不同,宛如剑舞,一招一式都有难以言喻的观赏美,飘飖若流风回雪,轻灵如杏霭流玉。剑上流光不散,恍若薄雾轻纱飘舞。
“轻敏灵巧。”
萧玄舟道,反手将剑递给尹萝,“姑娘要试试吗?”
“我不会。”
尹萝迟疑地接过剑。
萧玄舟抬眸,视线由剑落到她眼中:“它是你的剑,试又何妨?”
……其实她是想试的。
毕竟玩游戏就是选的剑修。
无花哨的招式。
这一剑是非常基础、平凡的一式。
萧玄舟瞧着这一剑,似乎若有所思。
“……萧公子有何见教?”
“并无见教。”
萧玄舟口吻仍旧平和,近乎安抚,眼底蕴着柔软的亮光,沉静地阐述着,“我以为姑娘不擅剑道,从旁观之,却无用武之地。”
“姑娘这一剑,便使得很好。”
“……”
尹萝将剑归鞘,发动客套话,“萧公子谬赞。”
萧玄舟又道:“姑娘的剑势路数,倒是很适合疏星剑法。”
尹萝本来打算走了,听到这里都不得不问一句:
“疏星剑法?”
“是。”
萧玄舟微微笑起来,“很适合姑娘,和这把剑。”
尹萝动摇着要不要继续追问,感觉不对,往后看去。
谢惊尘站在楼梯最后一节的扶手边,静静地望着这边。!
裴怀慎静了几l息,声音平平,不知是调侃还是刻薄:
“我死了那你要怎么办,哭死么?”
尹萝幽幽地看他一眼。
裴怀慎没再追问,开始和萧玄舟说客气话,又拉上谢惊尘,然后三个人开始分析这具尸体上的信息,到底会是谁派来的。
……那这情况找我来到底是干嘛的?
尹萝匪夷所思。
裴怀慎和萧玄舟说客套话的场面倒是挺好玩,一个惯常含笑,另一个将感谢表达得恰如其分,言谈间亲和而不熟稔。两个人都笑吟吟的,瞧着仿佛关系很好的样子。
谢惊尘则是冷冰冰地站在一旁,他并非不会场面功夫,在尹家的时候他就能和尹浔、尹飞澜说得有来有回。
不过显然非必要他是懒得动用这技能的。
“衣着兵器都很干净,没有纹路。”
萧玄舟将对方的剑放在桌上,“剑是用寒泉铁铸的。”
噢,从兵器铸造的方式去溯源啊。
很聪明,很考知识储备。
裴怀慎道:“他们服的毒是什么?”
萧玄舟命人将一小罐子毒液呈了上来。
裴怀慎神色稍微变化了一下。
就是那种觉得什么很有意思的细微表情。
……他一定在想,萧玄舟居然提前想到了、事先把毒收集起来。
尹萝腹诽:您也毫不逊色,都快成木乃伊了也没忘。
谢惊尘俯身在尸首的手边,捏了下掌心靠内的位置,淡淡道:“世家暗卫。”
尹萝顿时看过去,不无惊讶。
谢惊尘短暂触及她的目光,继续道:“以前世家训练暗卫的法子会在内劳宫穴下留伤,近年已经改过,但一些久远的世家或许还留着未改的习惯。”
萧玄舟赞道:“谢公子博闻多识。如此,找寻范围便可大大缩小了。”
他竟然完全没对谢惊尘的身份起疑试探?
不合理啊。
尹萝的袖口忽然被搭了一下,没有声响,却足够让她回神——是裴怀慎垂落的手无意搭过来了。
她意识到自己太注意萧玄舟的动静,这并不妙。
裴怀慎完全没看她,又开始了寒暄流程,将这件差不多有一定定论的事做个收尾,再顺理成章地将人请出去。
尹萝被他留下来。
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便安静地望着他。
结果裴怀慎歪了下脑袋,方才的精神气好似散了些,紧紧皱着眉,
倒抽着冷气:
“疼死了!”
尹萝愕然,有点好笑:“我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根本感觉不到疼。”
“那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