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潼眼瞳湿润,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晶莹剔透的光泽:“下一个是封寒吗?好吧,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他低下头,将第二剂肾上腺素打入皮下。当他再睁眼,竖瞳已如刀锋般锐利。
司潼沉声道:“我来帮你解锁。”
白煜月:“好。”此外不必多言。
银环蛇的虚影在司潼身后浮现。
银环蛇张开嘴巴,咬住自己的尾巴,伤痕累累的蛇身在空中扭曲成一个∞的符号。司潼的大脑在此刻以最高功率运转,他潜入白煜月的抑制器中,无视那些灼热灵魂的灼烧感,将纠缠在脊椎上一个个触点熔断。
白煜月感觉到排山倒海的爆炸在体内喷发。他耐痛性很强,同时也很怕痛,但是此刻他不能怕。他必须压制自己的恐惧,在痛苦中吸取养分,然后迎战百年前的雪国走鲸。
他用一把匕首作为支点,慢慢地站起,目光锐利如风,面对奔袭而来的庞然大物依旧战意不屈。
司潼的解锁即将完成,新的战斗一触即发。他凝望白煜月的背影,喃喃道: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桑齐无力地摔坐在地上,呼吸时有时停,身体逐渐僵硬,皮肤变紫。他却无端端地把防护袖脱下,露出更多皮肤。这是即将失温的前兆。
他的肉/体并不觉得冷,可他的精神域冷极了!刹那间三层的墙壁好像都往他身上倒,整个世界以他为黑洞倾倒坍缩。他不断变得渺小,不断坠入一个虚无的空洞中。
周身的影像越坠越快,宛若老式电视上的乱码花斑。恍惚间他忽然身披华美长袍,颈带金饰,双手交叉于胸前,低迷顺眼地跪坐在一个冰冷地板上。
他恍惚地抬头,顿时如遭雷击。他怎么又回到这一天?
最前方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他背对着一众跪坐的信徒,用沉默拉扯着他们的心弦。
桑齐身边跪着许多如自己一样装饰的人,他们脸上有着相似的惶恐与虔诚。
前方跪着长嬴和长夏,那时他们还没有这个封号,也不是圣子,哪怕地位高一点,也只能如奴仆般跪着,额头贴在地板上。
离“世因法”最近的……是在场唯一挺直腰背、直视“世因法”的人。桑齐那时还不懂那个位置的含义,心中隐隐有些羡慕。
可那句噩耗般的话语马上来了,就像法庭上的梆子般敲定了他未来的命运。
最前方的“世因法”悠悠转身,露出一张不怒自威的脸。他沉吟片刻,说道:
“痛苦是成长的养分……”
“下一个谁来?”
……
桑齐宛若冬风落叶般被甩在墙壁上。那种程度的撞击估计连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可桑齐没有任何呼痛,好似灵魂已经飘远了。
“来不及了。”司潼打算马上动手。
“让我对付它。”白煜月一开口就忍不
住咳血。他怀疑经过文森山任务后他就要贫血了。
“总之……我不能让你去,赫川也不会答应的。”白煜月好不容易找到更好的理由。
“我和他只是普通搭档。”司潼此时终于坦陈,“他屡次针对你,其实是喜欢你又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他又觉得我们关系更好,千方百计想破坏。他就是一只愚蠢的熊,你也知道的。”
白煜月:“把这个留在遗言里再烧给我吧。”
“别担心,小黑,人体不过是工具而已。”司潼格外平静,“大脑也不过是电脑而已。”
司潼除了是白塔的士兵外,也是双子塔的资深研究员。他对白塔忠诚,却又因为了解太多知识而对生命有些淡漠。可和那些软脚虾不一样,他对自己的生命也很能豁的出去。
雪国认为桑齐已经失去追踪的意义,转而盯着天花板的银环蛇。整个大厅高达43米,这里又不是水域,饶是雪国也不能施展轻功跳上去。
它盯着天花板的银环蛇,不断寻找最佳进攻路径。它似乎在有意识地放轻脚步,尽量不去破坏胚胎培育舱,也不去破坏营养提供管之类的设施。它脚下的小胚胎再度安逸地翻身。
银环蛇吐舌嘶嘶作响。雪国似乎被激怒了,发出嘤嘤的愤怒喊声。它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直接把旁边的灵长类咬断,这条蛇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它愤怒地回头寻找司潼,却不想一条小蛇直接从它的眼睑钻入大脑中。
天花板的银环蛇只是个虚影,真正凝聚了司潼大部分精神域的是潜藏在培育室下的小蛇。
雪国瞳孔涣散,出现了罕见的呆滞神情,动作宛若木偶戏般一顿一顿。
司潼眼瞳变成竖线,脸色苍白,冷汗涔涔。他的嘴唇和皮肤都透露着低温冻伤的紫红色。
在哨向链接中,向导看到的情况与哨兵截然不同。哨兵会觉得很舒服。而向导会“看到”哨兵的精神域。
在教科书上,这种“看见”的东西名为“精神图景”。有的哨兵的精神图景是森林迷宫,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