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办法。
他率先闭上眼,嘴里不由自主地念叨着:
“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年知瑜却霎时明白了白煜月的内心所想。
——白煜月在同情年知瑜。
倒不是同情年知瑜此刻的遭遇,而是
怜悯年知瑜的过往。
年知瑜小时候遭遇过非人的训练,长大后才如此执着爬上高层,还有了不可为外人语的阴暗面。在白煜月面前,年知瑜又暴露出了他罕见的狼狈一面。
但无论是在椅子上的失控束缚,还是在地道里的热/欲勃发,难道白煜月会因此看不起年知瑜吗?当然不会。尤其是在他得知年知瑜的过往后。白煜月只会一边吐槽,一边开导自己:不怪年知瑜,他也不是天生如此,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年知瑜心中的层层防备忽然漏出一个大洞,冒出的火分不清是怒火还是浴/火。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遏住白煜月的下巴,强迫白煜月看向自己。
白煜月顿时睁开眼,同样凶焰嚣张、怒气勃发。他讨厌任何人的挑衅。
“我没有恨我的父亲,更没有恨任何人。”年知瑜冷声道,“我所作所为,皆因我自愿。”
白煜月想挣开,第一次竟然没有挣脱成功。年知瑜仍然稳稳当当地拧着他的下巴。无论白煜月看向哪里,都逃不出年知瑜的视线。
“我也觉得这里有问题。”埃里温的声音如同梦魇般响起,“哥们,我们仔细找找。”
地道里,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一下子收紧了气势。
白煜月的眼神软了,变回那个无辜乖巧的好学生。
年知瑜的手松了,神态回到那位翩翩公子哥。
但是他们不能做出任何动作。一旦有所移动,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明显。那两位向导一定会来查看地下通风口的。
白煜月在心中大喊,这两人吵半天一点正事都不干,怎么又来搜索房间了?真不愧是年知瑜领导的好同伴。
他看着年知瑜。年知瑜也看向他。白煜月的脸近看简直是暴击,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闭上眼了。
被这样炽热的眼神盯着,白煜月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所谓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他拒绝过年知瑜多次,现在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坚定了。
而且年知瑜说“所作所为,皆我自愿”是什么意思?白煜月大脑越发滚烫粘稠,已经听不懂年知瑜的深意。
“别搜查了兄弟……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先干正事吧。”地板上的刘东明说道,“我都快爆炸了。”
“你说得对,要不要……互帮互助一下?听说这样更有感觉。”
“谁家正经兄弟会互帮互助啊,看论坛看傻了你。”
“互帮互助”这个词格外清晰地飘到白煜月耳边,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也响起。时不时冒出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白煜月皱了皱眉。此刻的大脑不容他去思考房间里那两人究竟是什么姿势。他抓住年知瑜的手腕,但没怎么用力。
年知瑜用拇指轻轻撵了一下白煜月的下巴,若有似无地与唇擦边而过。
一些不必严明心中自知的水声响起,好像一层层波浪泛起。他们心中也起了轻微的波澜。
房间里的两人应该
在专注做某件事,是地道里两人说话的好时机。白煜月用沙哑的气音问:“你靠那么近……你要亲我吗?”
年知瑜没有说话,仅仅是喉结滚动。从肩膀起伏的幅度也可以看得出他的呼吸如何不稳。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想亲你。”
“但是……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年知瑜说话越来越轻。
白煜月困惑地看他。每当他以为弄懂了年知瑜,结果却截然相反。
他以为年知瑜靠近自己是为了情报,结果年知瑜在利用午餐搭讪;他以为年知瑜讨厌自己,结果年知瑜会对自己有反应;他以为年知瑜起反应只是因为童年阴影所致,他都快要原谅年知瑜的失礼了,年知瑜又说一切都是他自愿的……狱火会会长究竟在想什么呢?
“因为……因为我……”
年知瑜也在寻求自己的答案。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的想法无所遁形。
他久久凝视着白煜月。光是看着就让他心情愉悦。年知瑜想到和白煜月出任务的那一个漫长的黄昏,夕阳余晖在他脸上流淌,像一簇跳跃的火。此后他心中野火不尽,生生不息。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白煜月以前总是说、他却总是听不懂的言语。那些细腻而微妙的情感从他心上滑过,带来一阵阵痒意。他的灵魂忽然从南极洲的躯壳里超脱了,并精准地、明确地找到白煜月想要的东西。
年知瑜眼中映着明辉,犹如琉璃。他语气肯定地说道:
“因为我喜欢你。”
正在白煜月愣神之际,年知瑜一手按在墙壁上,微微起身,在浴火横流的狭窄空间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