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生生不息。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白煜月以前总是说、他却总是听不懂的言语。那些细腻而微妙的情感从他心上滑过,带来一阵阵痒意。他的灵魂忽然从南极洲的躯壳里超脱了,并精准地、明确地找到白煜月想要的东西。
年知瑜眼中映着明辉,犹如琉璃。他语气肯定地说道:
“因为我喜欢你。”
正在白煜月愣神之际,年知瑜一手按在墙壁上,微微起身,在浴火横流的狭窄空间内,在白煜月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
白煜月的脸瞬间爆红。!
一声话语却如惊雷般劈在他俩耳边。
刘明东说道:“等等,这个井盖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白煜月眼里明显慌乱了起来。
这种情况他出去比较好吧?毕竟他现在的情况没有年知瑜那么明显。但是出去后要说什么呢?是慌张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俩位请继续”,或者喊一声“这里是我先看上的你们滚”,还是彬彬有礼地主动走出去,说“抱歉打扰你们了我只是路过,你们千万不要往通风口里看哦那里有你们的会长。”
无论哪条路都是死路一条!
今天真的完蛋了!
此时,另一位名为埃里温的向导如英雄般拦住了刘明东。
“干点正事吧哥们!要不是你手贱非要检查那什么井盖,那个早就坏掉污水井怎么会喷发呢?我们怎么会中招呢?你把刷论坛的时间放在听课上,今天会那么狼狈吗?”
“这事还怪我?不是你非要踹那个管道一脚试试有没有坏吗!”
两人的注意力从通风管道转移到对方身上,立刻大吵一架。在这种情况还能吵架,他们不愧是异父异母的正常兄弟。
白煜月长长地松出一口气,不知不觉已经和年知瑜贴得极近,厚重的衣服挡不住他们的体温。缠在年知瑜腰间的外套落在白煜月手中。
年知瑜倒不是故意要凑上去的。他离出口更近,也要脸,不由自主地往白煜月方向挪动。
房间里的两人还在吵吵闹闹,丝毫没有注意到地板下藏着大名鼎鼎的黑哨兵,和他们尊重至极的年会长。
白煜月觉得自己需要趁这个时间点说些什么,不然年知瑜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外面那两人先暴走。
“没、没什么大不了的……”白煜月轻声说,“只不过是正常的反应而已……呃……怪古人吧。”
年知瑜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越调整越没用。他现在有些后悔带着白煜月进来了。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至少能自己解决。但白煜月就在身边,呼吸落在他的皮肤上。年知瑜根本不敢碰自己。
“我……我不看你。你也别看我。忍一忍就过去了。”白煜月借鉴了外面两人的办法。
他率先闭上眼,嘴里不由自主地念叨着:
“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年知瑜却霎时明白了白煜月的内心所想。
——白煜月在同情年知瑜。
倒不是同情年知瑜此刻的遭遇,而是
怜悯年知瑜的过往。
年知瑜小时候遭遇过非人的训练,长大后才如此执着爬上高层,还有了不可为外人语的阴暗面。在白煜月面前,年知瑜又暴露出了他罕见的狼狈一面。
但无论是在椅子上的失控束缚,还是在地道里的热/欲勃发,难道白煜月会因此看不起年知瑜吗?当然不会。尤其是在他得知年知瑜的过往后。白煜月只会一边吐槽,一边开导自己:不怪年知瑜,他也不是天生如此,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年知瑜心中的层层防备忽然漏出一个大洞,冒出的火分不清是怒火还是浴/火。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遏住白煜月的下巴,强迫白煜月看向自己。
白煜月顿时睁开眼,同样凶焰嚣张、怒气勃发。他讨厌任何人的挑衅。
“我没有恨我的父亲,更没有恨任何人。”年知瑜冷声道,“我所作所为,皆因我自愿。”
白煜月想挣开,第一次竟然没有挣脱成功。年知瑜仍然稳稳当当地拧着他的下巴。无论白煜月看向哪里,都逃不出年知瑜的视线。
“我也觉得这里有问题。”埃里温的声音如同梦魇般响起,“哥们,我们仔细找找。”
地道里,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一下子收紧了气势。
白煜月的眼神软了,变回那个无辜乖巧的好学生。
年知瑜的手松了,神态回到那位翩翩公子哥。
但是他们不能做出任何动作。一旦有所移动,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明显。那两位向导一定会来查看地下通风口的。
白煜月在心中大喊,这两人吵半天一点正事都不干,怎么又来搜索房间了?真不愧是年知瑜领导的好同伴。
他看着年知瑜。年知瑜也看向他。白煜月的脸近看简直是暴击,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闭上眼了。
被这样炽热的眼神盯着,白煜月只觉得有